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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放心,你只管与瑞王周旋,我会看好时机,助楚韶脱险。”

京中武将,淮祯最信得过温家儿郎,他握了握温霆的肩膀,完全交付了信任。

安排好弓箭手,淮祯才往悬崖上而去。

温霆正准备去高处埋伏,忽然被温霈叫住了。

温霈裹着一件厚厚的大氅,脸色被冷风吹得微白,“殿下是让你射杀瑞王吗?”

温霆误以为他心软不忍:“弟弟,难道你对淮旸还有情?”

“不,我只是觉得,不能脏了哥哥的手,不如让我来。”他拿过温霆手中的长弓,“我的箭术是你和爹爹一手教导,虽然不是中溱第一,却也算是前三甲了。”

温霆自然信得过温露白的箭术,他只是担心高处的风会把幼弟吹倒——自温霈幼年落水后,体寒之症从未被治愈过。江边的风又湿又冷,吹在露白身上,是十分伤身的。

温露白知道哥哥担忧什么,他道:“淮旸曾经做过一个梦,梦里他会死于箭穿眉心,就为了这么一个虚无缥缈的梦,他折断了我最心爱的弓箭,那把弓是母亲亲手为我打磨的。”

他解脱一般地道:“他将我困在瑞王府,断了我此生唯一的欢愉,今日若不让他‘美梦成真’,我都对不起过去十年受尽委屈的自己。”

瑞王府有多荒唐,温霆最清楚,弟弟把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再阻挠,他将箭羽一并交到露白手中,带着他一同去高处埋伏。

崖上的风裹着江水的草木腥味狂飞乱舞,淮祯逆风站到瑞王的正对面。

瑞王身边只剩下五个士兵,他自己一手持着一把刀,左边的刀架在文容语的脖颈上,右边的刀架在楚韶的脖颈上。

文容语不知遭遇过什么,发髻凌乱,衣衫不整,狼狈不堪,身上的大红喜服在夜色中飞扬,她哭花了精致的妆容,一见到淮祯,眼泪更是汹涌。

楚韶一袭白衣,腰间像是开了一朵牡丹花般鲜红夺目。

淮祯看清那是一处伤口后,怒道:“淮旸!你敢伤他!!”

只一句话,就暴露了裕王心中真正记挂着谁,淮旸立刻把抵在楚韶脖颈上的刀用力几分,几乎就要割破他的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