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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了,陛下身负沉疴,耳聋眼花,遭奸臣蒙蔽也是有的,所以本宫今日,特意来拨乱反正!”

皇帝攒足一口气,斥道:“淮旸为何失了民心,你自己最清楚!”

皇后振振有词道:“陛下当初包庇他时就该替他想好后路,而不是将他幽禁三年!况且陛下自己的双手难道是干净的吗?你年少时做的龌龊事不比旸儿少!旸儿有你这样的父亲,才会生出这种劣根!”

“当初你偏宠玉氏那个外族贱人时,可还记得与我的山盟海誓?!我赵氏一族扶你登上皇位,你却连一颗真心都不肯回报给我,做父亲的三心二意上梁不正,还指望自己的儿子是个专情的?淮渊,你做梦去吧!”

淮渊一脸茄色,声音浑浊:“你放肆!”

“本宫就是放肆了!你一个将死之人能耐我何?!”赵皇后冷笑道,“我知道陛下始终放不下玉妃那个贱人,当初是我陷害她谋反又如何啊?”

“我原以为你对玉妃爱得有多深,直到陛下明知冤枉了她和她的族人,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不肯撤下那道旨意时,我才知道,原来陛下心中装的不是我,不是玉妃,更不是中溱的子民。”

“陛下心中,最爱的是你自己,你既能负了玉妃,自然也能负了我。”

赵氏挥舞长袖,厉声道:“与其等你来废后,不如本宫先来废帝!”

“要么,你立刻重拟立储的诏书,要么,我让三万私兵扶旸儿登上皇位。我儿跟淮祯不一样,他不需要名正言顺,只要能坐上皇位,就是赢家!”

她坐到床边,葱根似的手指挑上皇帝的下巴:“陛下是想有尊严的禅位,还是暴毙于裕王大婚之夜,自己选。”

淮渊气血翻涌,呕出一口浓血,赵皇后只嫌他脏了自己的衣袖。

此时外头厮杀声逼近,赵皇后嘴角上扬,以为是瑞王的人马和宫中护卫对打,不想才过片刻,她的贴身侍女就连滚带爬地跑进殿内:“娘娘不好了!裕王的骑兵,裕王的骑兵包围了整座皇宫!”

“什么?!”赵皇后惊道:“他的骑兵不是都在边境吗?!”

如果随州有大军出没,不可能瞒得过京都的眼线!

五万大军可不是小数目!怎能神兵天降!?

“娘娘以为只有你会藏兵于林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