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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煜被关在屋外,双拳紧握。

愈来愈紧的呼痛声自窗缝传出,盛煜好几回想闯进去,都被春嬷嬷拦下。他就算在朝堂上肆无忌惮,横行无阻,却也怕情急之下莽撞行事会累及魏鸾,令她心绪起伏,只能竭力克制,憋出满头满脸的汗珠。

屋里魏夫人陪在榻旁,一颗心紧紧悬着。

她生魏知非时,着实吃了不少苦头,最艰难时几乎疼得昏死过去,至今记忆犹新。而今轮到魏鸾,哪能不担心?然而即便心提到了嗓子眼,也不敢流露情绪让魏鸾害怕,只能握紧女儿的手软语安抚,劝她按着产婆的话使力。

好在这孩子省心,生得颇为顺利。

接踵而至的剧痛里魏鸾挣出满头的汗珠,两只手紧紧抓着魏夫人和染冬的,指甲几乎掐进肉里。在她以为还会有更漫长剧烈的疼痛等着时,产婆惊喜的声音却传到了耳畔,“头出来了,少夫人再使些力,快了快了!”

这声音简直悦耳之极。

魏鸾一鼓作气,拼着忍受最后一波痛楚,按吩咐使力,须臾,屋中传出婴儿的啼声。

此时天际泛着鱼肚白,黎明破晓。

魏鸾整个人瘫在床榻上,在经历过身体撕裂般的疼痛后,余痛便如渐褪的潮水,阵阵袭来。但她知道熬过去了,这之后痛苦只会减缓,总能熬过去的。临近产期时所有的紧张、期待、害怕、鼓舞迅速褪去,她阖上眼,手指轻轻颤抖。

产婆侍弄婴儿,春嬷嬷往外冲去报喜。

屋门从里面拉开的瞬间,在门外心急如焚的盛煜如同鬼魅,不等春嬷嬷反应过来,侧身从狭窄的缝隙里钻进去,转瞬间便扑到了榻前。

染冬瞧清楚来人,赶紧让出位子。

满室狼藉,还能闻到血的味道,虽然气味很淡,床榻上溽湿的血色却仍令他心惊。而魏鸾浑身泄气般躺在那里,额发尽被汗水打湿,双眸紧阖,显然极为疲惫。想也知道,刚才那样阵阵呼痛,会有多么难熬。

盛煜一颗心几乎揉成了团。

几步外抹春端来补身的热汤,轻唤她睁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