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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听着有道理,但细琢磨……

盛煜觑着她,神情分明是不信,道:“少蒙我。”

魏鸾撑不住笑出来。

这一下,底细泄露无疑。

盛煜呵手,作势便要去挠她痒痒。魏鸾就算明知盛煜不敢对孕妇乱来,瞧着那手势,还是忍不住赶紧往后缩,忙道:“是卢珣。夫君去过长春观后,我怕长公主贼心不死再生歹念,便让他派个人盯着观里的动静,结果长公主两三日没露面,据说是病了。”

果真是有了耳报神,难怪她能掐会算。

盛煜觉得这小狐狸也是越来越精了,想着永穆帝说的消息,用一种报喜的语气道:“不止是病了,我卧床不起,水米不进。能撑过去算她命大,若撑不过去也是自作自受。那么点胆量,也敢搬弄是非。”

这语气,分明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魏鸾挑眉揶揄,“谁见了那血淋淋的东西,都会害怕的。”

“但不至于吓晕。”盛煜淡声。

就算是魏鸾这样娇滴滴的小姑娘,那次他从镜台寺浑身是伤的回来,她对着满身的血迹重伤,也未害怕退缩,反倒是尽力帮忙。长公主那般病情,并非怕那手上的血,而是怕她的手,甚至脑袋,也落得那般下场。

有些人出身尊贵,并不知杀戮的残酷。

寻常算计人命时将之视如蝼蚁,对弈落子般轻而易举就敢朝无辜的人下手,真轮到自己头上,才会知道害怕两个字。

譬如章念桐,譬如长公主,细算起来其实是一路货色。

魏鸾毕竟年纪还小,经历过的险恶有限。

也最好别经历,他知道就够了。

她就该过得和乐安稳,肆意而张扬,像那年盈盈站在彩门灯楼似的,被捧在掌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