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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挽蹙眉,唤了他一声,“……王爷?王爷!”

李佑鸿这才把眼睛抬了起来,眨了眨,闷闷地嗯了声。

“王妃,你说的这些,我心中都是清楚的。只不过温远洲到底是为数不多、活下来的故太子近侍,是最熟悉故太子的人,留着他还是有用的,暂时不要与他闹得太僵。”

他的不高兴都已明明白白地写在脸上了,心不在焉地解释着,“温远洲那改变脉象的药,我已经决定不再吃了。至于离魂症的脉象……我也想好了解决的办法,王妃不要担心了。”

何挽打量着李佑鸿的神色,瞧出他似乎是在闹脾气。

她现在与李佑鸿在同一条船上,两人之间需要绝对的信任,若是出了甚么嫌隙,怕是对计划有大影响。

于是她便直截了当地问了,“王爷,你怎么闷闷不乐?可是我做了甚么不对的,惹你不快了?”

李佑鸿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王妃,你可知,我近日梦魇,也曾梦见过你。”

“我梦见计划失败,所有人都背叛了我。我锒铛入狱,被严刑拷打,毫无尊严。这时,你到监狱中探望我,抽出发簪,一把插-入我的喉咙,见我没有死透,马上又补了数下,直插得皮肉烂成泥、鲜血流尽,不再喷出……”

何挽因着他的描述直打寒战,出言叫停,“王爷!”

“你究竟想说甚么?你梦中的我又不是真的我,王爷总不是因为这个生我的气罢?”

闻言,李佑鸿很是惊讶,“怎么会?”

“我想说的是,在我的梦中,王妃你是救我之人。而在王妃梦中,我却是害你之人。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王妃莫不是平日里就觉得我不是好人,故而才在梦到我杀害你罢?”

何挽一时抓不住李佑鸿话中的重点,愣了愣,反问:“在你梦中,我是救你之人?”

“……你不是梦见我用发簪插--你的喉咙么?”

李佑鸿认真道:“正是。我在监狱之中,受尽折磨、生不如死,王妃来插我的喉咙,是在帮我解脱。”

何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