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黛想起刚才在狱中新帝的确提到这事,还说要封赏他们,忍不住再次确认,“大哥哥,陛下他真的不计较你私自领兵的事了?”

谢伯缙沉吟片刻,对她道,“他不会计较的。”

云黛听出他话里有话,直直看向他。

谢伯缙眉梢略抬,“当日我是收到他的密信,才领兵出城。”

云黛一怔,旋即忽然明白了什么,伸出手指磕磕巴巴指着他,“你……你们?”

谢伯缙握住她的手指,低低的嗯了声,“他那时就有了这之后的打算,那封密信,我权当做圣旨。”

“所以你回长安根本就不是领罪……”

“嗯,所以无法带上你。”

未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最后谁能登上那至高无上的宝座,若天命眷顾裴丛焕,也许此刻他谢伯缙早已身首异处。

他死可以,却无法让她跟着冒险。

云黛瞠目结舌,心里不断重复着一个声音,原来如此。

原来从那时开始,三皇子就野心勃勃,将皇位视为囊中物,想来五皇子逼宫的幕后推手八成也是他了。逼着五皇子篡位,他三皇子再打着护驾平叛的旗帜,既名正言顺的除掉了对手,又顺理成章登上皇位——

倏然,云黛抬头问谢伯缙,“太上皇,他真的是自愿退的么?”

谢伯缙沉默了。

云黛自然也就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