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因他容貌俊美,但行事狠厉,杀敌英勇,北境百姓还给他安了个“玉面战神”的美称。

第五年,也就是今年,战事总算平了,朝堂上也没什么事了,整个国公府都以为谢伯缙今年肯定能回来了,谁料到又来了天灾,暴雪封山,无法成行。

谢老夫人气了个后仰,乔氏更是难掩郁色,私下里朝晋国公撒气,都怪他把儿子放在外头历练,历练到如今母子多年不得相见!

且说回来,云黛和玉珠俩人感叹了一番谢伯缙艰难的回家历程,总算聊回了乔明珠的事。

前年乔明珠及笄后就许了人家,是五品长史周家的次子。

那年秋日便嫁了过去。按说周家次嫡媳的位份,于她个庶女来说,已是不错的归属。可明珠觉得夫人孙氏有意打压她,明明可以给她寻到更好的,却只给她寻了个憨头憨脑的书呆子。

她刚嫁过去时,周家二郎待她也是温情脉脉,可明珠心高气傲,看不上周二郎,常常颐指气使,对其呼来喝去。周二郎也是有气性的男儿,一来二去,待明珠就冷了下来。而明珠的婆母见她对自己儿子各种指使,早有不满,趁机往儿子房中塞了两个美貌丫鬟。

夫君不疼,婆母厌弃,可想明珠在婆家是个什么情境。

偏她常回伯府哭诉,孙氏虽不想管,当作为嫡母,面上还是劝她两句,叫她趁早怀个孩子,日后也有倚靠。

明珠自此对子嗣也上起心来,但一年多来,一直没动静,听说肃州内外但凡有点名气的寺庙都叫她求了一遍,调理身子的药也一直在吃着。去年年底,周家夫人将娘家侄女接到了家中,好似有意给二儿子做个贵妾……

“前两日她和她婆家的那位表姑娘也不知是为何吵起来了,两厢推搡,明珠摔了一跤。也不知道她是真脚滑还是故意摔的,哼,你知道的,她惯爱装可怜……总之就是摔了,这一摔,肚子见了红,连忙叫了大夫来瞧,才发现已有月余的身孕了。”乔玉珠抑扬顿挫的说道。

云黛惊了一下,也顾不上嘴里还含着半块桂花糕,含含糊糊问,“有身孕了?然后呢?”

乔玉珠摇头叹了声,“没保住呗。唉,她姨娘在我母亲面前哭天喊地的,说周家欺人太甚,要我母亲给她主持公道……为着这事,我母亲连着两日都没睡好了。”

云黛慢吞吞的嚼着嘴里的糕点,心里暗想,孙舅母真是不容易,不但要为自己的亲生子女操心,还得为庶子庶女操心。还是夫人和国公爷好,一心一意的,没有那些姨娘啊庶子庶女之类的,清静不少。

饮了香茶漱口,云黛拿帕子擦了下嘴角,又轻声对玉珠道,“姐姐,你回去可得叫舅母保重身体,莫要为这些事累着自个儿。若是睡不好的话,待会儿你回去的时候,我给你带一瓶芙蓉安神丸,睡前服用一丸,安神又清心。”

玉珠笑道,“好啊,你这药丸不错,上回拿来的一瓶我吃着好极了。你若是个男子,肯定能成为济世为民的名医,可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