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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彻底惹毛了屠招娣,她踩着高跟鞋过来,指着钱建国的鼻子骂道:“谁臭脾气了?!论脾气臭,这世上谁比得过他和他——”

她斜睨一眼蒋竞年,在迎上对方冰冷的眼神后,心底微微一颤,话音顿消。

心道,这臭小子十一年不见,眼神比少年时更可怕了。

可她不想自己露了怯,只能梗着脖子骂钱建国:“钱建国你就是个孬种,人家十一年前已经说得明明白白,和我们家断得干干净净,你还上赶着认亲。你不觉得丢人,我都替你害臊!”

钱建国被她骂的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他是个嘴笨的,说不过她,气得胡子翘上天:“你翻什么老黄历!”

屠招娣说:“怎么的,老死不相往来这话是我说的?”

钱建国被说得噎了好半晌。

一直在隔岸观火的蒋竞年终于开了口:“您没变,依然这么利喙赡辞。”

这词儿,屠招娣没听懂,但她知道铁定不是好意思,便怒目圆睁道:“仗着自己喝了几年洋墨水就鼻孔朝天了?说几个听不懂的词儿就不知道你在骂我了?!”

沈蕴在旁默默看了半天,这会儿实在忍不住,插了句话:“阿姨,利喙赡辞是个褒义词,意思是您的话特别优美,没有骂您的意思。”

屠招娣惯会嘲讽挖苦,沈蕴这么一说,脸色更加难看:“不就在破公司当个总经理吗,搁在这儿摆什么谱,谁稀罕你似的。”

蒋竞年似笑非笑地说:“是没什么可稀罕的。但不知道我表弟,您那宝贝儿子,如今在哪高就。”

屠招娣的儿子比蒋竞年小二岁,早些年两家没断之前,偶有联系,蒋竞年对那不成器的表弟略知一二。

不好好读书,成天惹是生非,十六岁那年因为伤人致残,甚至被关进了少管所。

果不其然,屠招娣听完,瞬间脸色大变。钱建国的脸色也不太好,扯了下屠招娣:“行了,别闹了,非要当着淑芬的面把场面弄得这么难堪吗?就当给我个面——”

话未说完,屠招娣勃然大怒,一脚踢翻了脚边的香烛台:“行什么行,人家就差指着你鼻子骂你儿子了,你还给他妈上香?上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