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桓煊想起山池院那荒颓萧索的景象,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

转念一想,不过是个一贫如洗的猎户女,能有个容身之处大约已经喜出望外了,难道非得兰房桂室才配得上她?

也就是桓明珪这种痴人才能说出这样的痴话。

不过众人的好奇心算是被勾起了,都道:“看来那佳人确实非同凡响,竟能让豫章王动娶妻的念头。”

屏风另一头,一众女眷也被吊起了兴致,纷纷停下笑闹,侧耳倾听屏风对面的动静。

清河公主撇撇嘴:“这些男子好生无趣,只要聚在一处,再喝上三杯酒,嘴里就没有好话。连太子也跟着他们一起胡闹。”

她是皇后嫡出的长女,身份尊贵,也只有她敢连太子弟弟也一块儿骂进去。

新安长公主笑道:“三郎却是个正经人,方才他们胡言乱语我都听着呢,只有他没凑热闹。”

清河公主点点头:“我这三弟么,也算是世间少有了。”

她口无遮拦惯了,忘了这宴会的主人太子妃阮月微,和她三弟之间还有段故事。

然而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阮月微立时垂下眼帘,双颊飞起红霞,只觉众人肯定都在心里暗暗耻笑她。

一时脑海中又浮现出烛火的光晕里,桓煊望向自己的眼神,不觉恍惚了一下。

想到他此刻与她只有一屏之隔,心头突突地跳起来。

越是知道不该想,不能想,却越是止不住浮想联翩,心里又苦涩,又夹杂着丝丝缕缕的甜,仿佛在浓苦的药碗里加了一小勺蜜。

她以前懵懵懂懂的,直至桓煊回京,才知道自己错过了什么。

就在她心如油煎时,却听屏风对面传来个熟悉的声音:“你怎知是同一个人?”

她的心头一跳,脸色白了几分,是桓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