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源将吓昏过去的庞辖拎到一旁,走近了低声道:“殿下,金人出兵了,我们动手么?”

萧朔立在窗前,覆住右腕间云琅那一副袖箭护腕。

护腕的玉质微凉,莹润通透,贴在掌心。

萧朔将那一块玉按得温了,收回手,扣合腕甲:“等。”

“是。”白源应了一句,又忍不住低声问,“等什么?”

窗外劲风愈凉,萧朔按上剑柄,静了一刻:“人心。”

白源微怔。

应城城墙之上,已然一片慌乱。

连斟看着出城的拐子马,心头焦灼:“谁叫他们出城的?为何没拦住他们,文曲在干什么?!”

“不清楚。”他身旁,暗探瑟瑟跪在地上,“我们本想入城探查,却被朔州城守门的兵士拦了……”

“他们拦你们做什么!”

连斟寒声:“你不曾亮出王爷信物?”

暗探苦着脸:“亮了,只是不准进……”

“文曲疯了?”连斟愕然,“只是政见不同,熬过这一段,又不是不准他回京施展他的本事——”

话说到一半,连斟脸色忽然彻底惨白下来。

文曲老成持重,是襄王多年心腹,纵然再不满退守北疆的安置,也不会这般不知轻重。

杨显佑不会不知轻重……可如今的朔州城,却不准有襄王信物的人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