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一人求饶,无一人偷生。

没有人愿意打仗!

岳渠在亲兵的怀里醒过来,听着耳边厮杀声,眼底仍是滔天战意,伸手道:“马槊。”

“岳帅!”

亲兵死死抱着他染透了血的长槊,低声哀求:“歇一刻,等一等再……”

岳渠问:“等什么?”

亲兵打了个激灵,沉默下来。

朔方军再勇猛,在源源不断的铁浮屠面前,也终归只是抵死顽抗。

他们只能尽力,替进了城的弟兄多杀一些敌人、再多杀一些敌人,等到下一场仗时,能让弟兄们多一分活下去的希望。

活下去,看到有援兵的那一天,或者死在自己守卫的疆界上。

岳渠拿过长槊,撑着地,深吸口气慢慢站直。

金人已失了耐性,下一次冲锋,就会彻底收割尽他们的性命。

“随我冲锋,随我赴死。”

岳渠慢慢道:“传令——”

他话音未落,那个率领铁浮屠绞杀朔方军的偏将忽然一顿,自马上无声无息跌落。

一支白羽长箭穿透镔铁铠甲,牢牢钉在偏将颈间。

岳渠眸底狠狠一颤,撑着向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