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浩荡荡的铁浮屠与朔方军搅成一团,喊杀声混着战鼓声烈烈震天。

朔方军随着主将岳渠,竟悍不畏死,径直冲进了压城的铁浮屠大军。

应城的铁浮屠随之而动,这支骇人的铁甲骑兵凶悍到不可思议,前阵纵然落马,后阵一样轰隆隆压过,挟着风雷冲势,碾向死战的朔方步兵。

岳渠彻底放开前后防备,手中长槊全无顾忌地狠狠劈杀,招招饮血。朔方军人人死战,倒下去一个,立刻又有两三个豁出命填上。

“岳渠。”

金兵主帅勒住马缰,盯着杀神一样的将军,鹰眸里透出寒光:“他有许多年不曾上阵了。”

“是许多年了。”

他身边的汉人军师道:“不想悍勇更胜往昔……”

“悍勇?”金兵主帅摇了摇头,“用你们中原的说法,这是一腔悲愤死志,冰心玉壶。”

“你们汉人在内斗,这么多年了,还在内斗。勇士死在阴谋,懦夫自毁长城。”

军师沉默。

“是勇士,却不可叫他活着。”

金兵主帅远远望了一阵,对身旁强弩手道:“杀了他,用最好的虎皮裹着,带回祁连山天葬。”

强弩手应声,远远瞄中杀神一般的岳渠。

岳渠横槊击杀一名铁浮屠,正要再杀下一个,忽然听见亲兵焦灼喊声。回头看时目光骤凝,奋力回槊将狼毒箭击偏,却仍晚了一分。

穿石破金的狼毒箭扎透了铠甲,岳渠身形一颤,肩胛蔓开钻心痛楚,跌在马下。

发乌的血汩汩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