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谏霍然打了个激灵,脸色狠狠白了白。

他恍惚立了半晌,低声道:“我们,我们不曾仔细看过……”

萧朔看他一阵,重新垂了视线,慢慢倒茶。

云琅当初便不曾计较过这些旧部的误会,还因此敲打过自己的亲兵,不准这些忠心耿耿的下属一腔热血跑去,与昔日同袍反目成仇。

云琅不想计较,萧朔便也放下,不曾因为这些事发落追究。

“可有些事,该是原本的样子。”

萧朔看着景谏:“世上有人在铺路,用血用心,血肉叫世事消磨尽了,就用脊骨。”

“铺路的人,不求世人对得起路。”

萧朔敛起袍袖,将一盏茶推过去:“我求。”

景谏咬着牙根,再压不住满腔歉疚愧悔,起身道:“我去找少将军赔罪。”

当初那一场误会,他被云琅的亲兵裹着棉被发泄一般不声不响揍了一顿,心中便已知了错。

这些日子,景谏主动请缨,马不停蹄四处奔波,是想力所能及做事,更是因为无颜再见云琅。

景谏此时再躲不下去,他知道琰王一行人定了两间上房,当即便要去另一间找云琅,却见萧朔也披衣起了身。

景谏微怔:“王爷?”

萧朔点了点头,垂眸道:“我与你同去。”

景谏是去赔罪的,只想同云琅好好认错,此时见萧朔起身,有些迟疑:“同去……做什么?”

萧朔束好衣带:“赔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