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甘回身,死死盯住云琅,眼底晦暗:“你诈老夫?!”

“天地良心。”云琅抬起空着的手,“我可与太师打赌。”

庞甘眼角微微抽动,仍兀自死撑着:“赌什么?”

“就赌太师府上,当真有个参知政事的得意门生,正亲眼看着太师,听着太师所作勾当。”

云琅照书房里四下扫了一圈,慢慢道:“你们家房顶作证,若我赢了……”

“若你赢了。”

庞甘终归半分承不住这种可能,盯着云琅从容神色,嗓子愈嘶哑:“你肯揭过今日之事,老夫也会退一步。”

“琰王私通刑部、暗换死囚,罪证还有一封手书。”

庞甘哑声:“老夫可借襄王夺印为由,将那封作证据的琰王手书也一并交给你。再去同皇上回,只说老夫的侄子突发重疾,难以随军——”

云琅摇摇头:“不赌。”

庞甘脸上苍老的皮肉微微一跳,脸上彻底失了血色,勉强站直:“为何不赌?”

“手书给与不给,无伤大碍,原本我也是打算一把火烧了你这书房的。”

云琅不以为意:“如今你已亲口承认与襄王有染,再有我捉了的这人作证据,一并送给参知政事,转报给皇上。你那侄子还用突发重疾,才不能随军打仗?”

庞甘背后透出森森凉意:“那你究竟想要什么?”

“也不算什么大事。”

云琅道:“我二人出征路远,顾不上朝堂,想往政事堂插个人,要靠太师周旋。”

“政事堂从属参知政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