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我知道。”萧朔道,“你还拿了我的一件衣服、一条发带。”

“这个不论……”云琅干咳一声,“不算这些,我还扛走了你们府上的两箱银子。”

萧朔:“……”

萧朔:“?”

“我逃亡。”云琅强词夺理,“不要盘缠吗?”

“两箱官银,是你拿的?”萧朔道,“一箱一千两,我不知你原来这般……气盖世。”

云少将军力拔山兮,干咳了下,谦虚恭谨:“一斤十六两,一千两六十斤,两箱子也不过一百二十斤……”

“你既进了府库。”萧朔问,“没发觉箱子边上,其实就放着一摞千两银票吗?”

云琅:“……”

云琅旧伤有点疼,按着胸口缓了缓气:“不说这个。”

那两箱银子不全是他要用,其中一大半,其实都托人设法熔炼过了。

银子磨去官银印记,由黑市炼银好手改成不起眼的碎银纹银,由已散在各地的朔方旧部一手倒一手,千里迢迢送进了朔方军。

云琅当时忙着八面补漏,能兼顾到这件事已是极限,此时再回想,便记起当时的一处不对劲来:“我不方便找京城的地下钱庄,只能在周边找,当时找的那个暗庄,本不愿接这单生意。”

“地下钱庄虽然有赃银流通,但这等掉脑袋的事,等闲暗庄不愿做,倒也没什么。”云琅道,“可那一家回绝的,给的答话却是……手上的官银太多,忙不过来。”

萧朔静思一刻,神色微沉:“马队。”

“正是。”云琅点头,“那时候京中混乱,朝堂严加整肃,官员束手,商旅凋敝。忽然要大笔银子的,就只有那一单生意。”

西域马商每年不远千里,自玉门关迢迢赶过来,最好的大宛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