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无奈,只得坐回榻上:“是。”

蔡太傅最气他不知自惜,瞪着云琅:“若非如今情形紧要,还不如把你轰回去,让琰王建个屋子,把你藏进去算了。”

“……”云琅听过这个典故,清清喉咙:“这也是萧小王爷和您说的吗?”

“是。”蔡太傅被这两个小子烦得不行,“你刚跑了那一年,他来找老夫,喝醉后说的。”

云琅一时有些想不通:“他来找您……是怎么喝醉的?”

“他说他想烂醉一场,想了三个月,一个能安心醉死的地方都没找着。”

蔡太傅好好在家做学问,大半夜被学生带着一车酒堵了院子,也憋屈得很:“老夫说了不喝说了不喝!他还非要让,第二日可真是头疼……”

云琅一时哭笑不得,竟不知心底是酸是疼,静静坐在榻上,垂了视线,轻揉了下衣角。

“躺下歇着吧,老夫回宫里,再去替你们打探别的事。”

蔡太傅不准云琅再送,走到门口,又回头道:“下次见你,定要要给老夫活蹦乱跳地上房顶,知道吗?”

云琅牵了下嘴角:“是。”

老太傅向来利落,不再耽搁,拂了衣袖,匆匆出了门。

云琅坐正了抬手作礼,目送着老人家走远,敲了两下窗子,叫刀疤套车送太傅回去。他又倚在榻边,歇了一阵,慢慢撑着靠回枕上。

小药童探头探脑了半日,进来送了碗药,垫着脚悄悄关了门。

药香苦涩,云琅阖着眼半躺在榻上,端过来一口气灌下去,咳了几声。

这些年,他其实不曾想过几次……萧朔在京城是怎么过的。

是不是吃得好,是不是睡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