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太傅越说越来气,喝了口茶:“他却说若你闯了祸,只管罚他,他再来劝诫管教你。”

云琅不知此事,顿了片刻,失笑:“什么道理……”

“正是,老夫教了这些年的书,如何有这等道理?”

蔡太傅想起往事,仍觉头疼:“当即便问他,能管你一时,莫非能还管得了你一世……”

云琅怔了怔,低声问道:“那他——”

蔡太傅又好气又好笑:“他竟对我说,能。”

云琅靠在榻前,心底一时竟不知是何滋味,跟着扯了下嘴角,没说话。

那两年他跟着端王打仗,去学宫的机会本就少了许多。偶尔闲下来,又要跟着练兵习武、演练战阵,其实已不怎么能见着萧朔。

有几次,萧朔好不容易将他堵在学宫,板着脸立了半晌,又只是训他荒怠学业、不知进取。

云琅不喜欢挨训,还当萧小王爷是哪里看他不顺眼。自问惹不起躲得起,闲暇时便多去了宫里,不再如幼时一般,整日里有事没事往端王府的书房跑。

那之后……他和萧朔再见面的次数,一双手竟都能数出来了。

“罢了,陈年旧事,提它做什么。”

蔡太傅不再说这个,摆了下手:“你如今的情形,在宫里可还瞒的结实?若真到不可为之日——”

“只信得过的人知道。”云琅点了点头,“纵然有一日瞒不住了,我也保得下萧朔。”

“谁问萧朔了,老夫问的是你。”蔡太傅皱眉,“你们两个究竟怎么回事?”

云琅平白又被训了一顿,干咳一声:“我……也有脱身之法。”

这一次云琅在京城现身,自愿就缚,是为了保住朔方军不失。若是打定了主意要跑,十个侍卫司也未必捉得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