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琅静默良久,挑不出错:“……很周密。”

“少将军要养孩子?”刀疤不知他怎么忽然想起了这个,说到现在,却也听懂了一二,“养孩子容易,有什么可愁的?”

云琅头疼:“你没养过,哪里知道。”

“没养过,听也听会了。”

军中风气向来粗放,刀疤想不出养个孩子要花什么心思:“给他吃给他喝,教他做事。不听话就揍,打一巴掌再给个甜枣子……”

云琅听得哑然,正要叫他不必再说,忽然心中微动:“甜枣子?”

“就是哄。”刀疤解释,“做点叫他高兴的事,对付戗毛犟驴最好用。”

云琅若有所思,慢慢靠回去。

做点……叫他高兴的事。

两人年少时,云琅从没费过这个心思。纵然吵架,最后认错服软的永远都是萧朔,少不得还要赔上些礼,诚心诚意地哄个三四五天。

小皇孙也没脾气,真因为什么发了火,云小侯爷纡尊降贵给讲个笑话,没两句就逗乐了。

事到如今,云琅竟真不知应当怎么哄萧朔。

少时萧朔倒是还会喜欢些古籍字画,看如今的架势,多半也没了这个雅兴。

栗子给过了,再剥总显得诚意不足。

从琰王书房掰回去那个珍宝架,倒是放了不少东西,还有云琅惦记了十来年的鲁班锁、孔明车、诸葛机关弩,做得极精致机巧。

可再要拿从琰王那儿抢走的东西过来,掉头送给琰王……八成也并不很合适。

况且云琅记得,萧朔也分明是对这些个东西一窍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