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雪眠走到了一处放花灯的河边,被身后的段栖迟撵上,一把抱住他,嗅着他耳畔,声音震荡着耳膜:“跑的这样快,丢了可怎么办?今夜不是还要给我画图吗,不作数了?”

满河都是花灯,一盏一盏,有的是莲花,绽放着花瓣,有的是小动物,端着香油,在水波里荡漾,越飘越远。

河灯的光芒很亮,见嵇雪眠出神地去看花灯,便咬了下他的耳垂,有些不满:“你方才写了什么不让我看?”

嵇雪眠回过神来,“没什么。”

他接过段栖迟的灯笼,看了看那些诗:

彤霞久绝飞琼字,人在谁边。人在谁边,今夜玉清眠不眠。

香销被冷残灯灭,静数秋天。静数秋天,又误心期到下弦。

今夜是仲秋,这诗缠绵又思念……也正合适。

嵇雪眠默默记下了,松手,放飞了灯。

段栖迟却不饶他,非要问他嵇雪眠写了什么字条,嵇雪眠偏不回答,就这么折腾回了王府,段栖迟把他扯到藏书阁,就在昨夜那个地方,给他铺开宣纸。

嵇雪眠便画,冬景图倒是好画……如果不是段栖迟一门心思捣乱的话,画的更要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