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子帘落下,太监们抬起轿子, 步伐沉稳地往延年宫去了。

国子监和延年宫的距离几乎是横跨了整个皇宫, 修筑皇宫的时候就不想学生过于接近皇权中心,专心致志学习,因此, 国子监和皇帝居住的延年宫是两个方向。

嵇雪眠不由得想到, 宣沃到底是下了多大的决心,才非得从延年宫过来国子监见他一面。

他把段栖迟拽上来之后,反倒是尴尬起来,难得主动一回,还不知道怎么开口了。

还是段栖迟看穿了他的想法, 心里软成一片,低头亲了亲他的唇畔, 撬开他的齿间,看他没有推开自己,而是破天荒地张开了口,惯着他肆意扫荡。

这等纵容,甚至轻轻勾住了段栖迟的后颈,凉飕飕的手指插/进他的发间,顺着温热的头皮轻轻梳理着他的头发。

段栖迟的脑子轰的一声,浑身血液都痒起来,更舍不得欺负他了,亲完了那两瓣热的要命的唇,调整着呼吸,哄他:“不用你帮我,送走洛国公,我冲个冷水就好了。”

嵇雪眠红着脸喘气,压低声线说道:“冷热交替,就算是金刚不坏的人也会得伤寒的。我只是想报答你在南疆帮我的情义,你不要想太多。”

但是段栖迟不能让他帮自己,他还生着病,怎么这么不懂事?“什么报答不报答的?你我之间不用说这个,你好好睡一会儿,我看着你就够了。”

“不行。”嵇雪眠虽然冷清冷性,也是说一不二惯了的人,他决定要帮忙,一是实话实说,二也是不想被人发现误会。

段栖迟看着他嫣红水润的薄唇,纠缠着一丝不多的清明,问他:“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嵇雪眠胸膛也在起伏着,“我知道。”

可是段栖迟在拒绝他,这本来就不可思议。

况且……段栖迟都已经拒绝他了,他还在纠结什么?

嵇雪眠突然惊觉,自己居然开始在意起段栖迟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