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这么想的,门外就有人敲门,“嵇首辅在吗?”

段栖迟先是一愣,然后笑的更换,“你答不答应我?”

嵇雪眠一把捂住他笑的可恶的嘴唇,冷声朝门外喊道:“说。”

门外人敲得更急了,“嵇首辅,赵公公传旨,宣您去延年宫。皇后衣衫不整从宫里跑出来了,您快去劝劝皇上吧!”

“洛国公已经知道了这事,气的吹胡子瞪眼,这就往宫里来了,恐怕难以收场啊!”

嵇雪眠猛地拍桌子站起来,脑子嗡的一声。

一股怒火从胸腔底部升上来,一阵阵灼烧着他的平静。

最后平静全部消弭,嵇雪眠森寒怒喝道:“皇上又怎么了?刚才不是还好好的,到底发生了什么?”

外面的太监不敢喊,小声说了一句:“奴才只知道,皇上他……哭了。”

眼瞅着嵇雪眠脚底晃了几晃,段栖迟便牢牢搂着他的腰,不让他倒下,转头冷笑,饱满的怒气随着话语爆裂出来:“他这么大的人了,有什么可哭的?告诉他,哭不死别来找他老师。”

“不行。”不管话怎么说,嵇雪眠是一定要去延年宫的,“今天是皇后新婚,不能怠慢老臣。”

嵇雪眠感觉到一口血腥气卡在嗓眼里,宣沃虽然任性,但他是个合格的皇帝,兢兢业业,来日必有作为。纵有错处,不能一棒子把他的功绩打死。

洛国公就这么一个宝贝长姑娘,定然不会善罢甘休,本来洛国公有意扶持宣懿上位,和嵇雪眠有过几次不快交流,眼下更是难办了。

太后又不愿意理宣沃的事,她很可能抱着小猫在宫里安寝,当她的闲散太后,撒手不管。

宣懿和段栖迟……更是祸害,不提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