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如有谁将他的白袍完全解落,一定能够发现,神明此刻究竟美得有多惊-心-动-魄。

在那种圣洁高贵的气质当中,范情的眼尾悄然红透。

荆棘手镯就在距离郝宿的手不远的地方,他垂目检查的时候,就发现那手镯上的图纹似乎也在变化。

郝宿将手指轻轻变换了位置,看上去有些苦恼的样子。

“能告诉我,你是哪里不舒服吗?”他并没有检查出来这名清扫人员究竟是哪里不舒服,过分的善心让他在问话的时候带出了一些自责。

面纱之下,范情抿了抿唇角。

“我也不太清楚。”

“或许是我学艺不精,真是抱歉,没有帮上你的忙。”他的自责更多了,“或者,我能够请求供奉官大人,让他为你看一看。”

就像刚才郝宿没有发现,所以范情擅自牵了他好一会儿手一样,此刻郝宿也没有立刻放开范情的手。

“不用了。”

范情摇头,连考虑都没有,直接就拒绝了郝宿的提议。

如果对方告诉了托尔,那么就会知道这一切都是他的谎言。

“可是你的身体……”

“已经是老毛病了,没关系的。”

范情只觉得手腕被郝宿触得怪诞倍增,图腾似乎也随之有蔓散的趋向。他不经意地让袖子往下盖了一下,怕郝宿看出端倪。

可这样一来,对方的手也被一并盖在了袖子当中,看上去要比没有挡住时多了许多意象。

“我不太习惯和陌生人相处,或许,等到你成为供奉官以后,可以再来帮我。”

这句话同时解释了为什么他会在藏书室也会穿得如此严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