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都已经习惯了的,突然又被郝宿打破了。

好像那种因为成长和年龄带来的隐形隔阂在这瞬间完全消失,他们又回到了很小的时候。

范情的眼睛还在看两个人牵着的手,回答郝宿的问题时,眼里仍带着几分迷茫,无助更甚。然而在这其中,郝宿看到了对方隐||秘的满足。

又乖,又招人。

“哥哥怎么跟小孩子一样贪凉快?运动过后最好不要洗冷水澡,要用温的。”

郝宿轻轻笑了一下,似是觉得哥哥不太跟平常一样稳重。一边垂目,一边跟对方科普着这些常识。

那种含笑的神情在这样的情形中出现,本身就是在对范情造成精神攻击。

哪怕想反悔,也已经太晚了。他在最好的时候放弃了拒绝,就意味着这再也不可能拥有。

郝宿给他洗过手,给他擦过脸,清水之中,他知道他的手温度几何。

很像是倒进质量非常好的保温杯里,过了一夜的水。温的,喝起来的时候并不会烫到嘴巴。

但是,范情还是觉得自己被烫到了。以至于人也要往后一缩,弓了半分。

他们是正面相对的,郝宿的眼睛一直低低垂着,才安排好,就见到对方的动作。

于是又那样自然地|拉|住了对方的胳膊,并顺便搭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哥哥扶着我就好了。”

范情在扶着郝宿,而郝宿……亦在扶着范情。

方法不同,却殊途同归。

没有丝毫过分的,仅仅像风吹了一下云。层层叠叠的云海在天空中漂浮着,阳光普照,在边缘映出好看的金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