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意侵袭的时候,那被恐慌震慑住的心终于悠悠地又放了下来。

郝宿虽然看到了他的举动,但却误会了他是在擦脸。

还好。

范情的表情实在太好懂了,郝宿一下子就看了出来。

他见对方洗手也没有挤洗手液,走到边上帮对方按了一下。是泡沫款式的,掌心很快就堆了一团白色的柔软泡沫,不过是在郝宿自己手上。

紧接着,他才慢慢抹到范情手上。

单方面的洗手无端就变成了郝宿在帮范情洗,洗手液的泡沫从手背涂到掌心,再从指缝穿过,严格依照洗手的标准,不放过任何一个可以隐藏细菌的角落。

“好香。”

他出声,却没有指定主语,让人听了,不知道他究竟是在说洗手液好香,还是在说用了洗手液的人手上好香。

又或者是,离得近了,范情本身就很香。

手指不止一次地蜷缩,又不止一次地被纠正伸直。

等到泡沫全部被冲洗掉以后,范情的手粉得不成样子。

是被反复揉搓过后的直观表现,矛盾的娇意在冷态当中浮动着。

郝宿扯了一张干净的纸,先给范情仔细擦了擦脸,然后又给他擦了擦手。

“好了。”

咚。

是范情从刚才到现在就没有停止的心脏狂跳声。在郝宿的声音中,一切终于无可阻挡起来,再也掩饰不住半分。

于是,郝宿便发现了光风霁月的哥哥难以启齿的反应。

“哥哥?”

讶然的语气,连视线都是垂着的,似乎有些不敢相信那样矜冷端重的人也会有这样的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