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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颂咬着牙,闷头先回自己的住处。

昨夜本该是白雅惠的大喜之夜,但前半夜女帝一直跟自己在一起。

虽然不知道后半夜有没有去找白雅惠,但若是被白雅惠发现自己一大清早从女帝的寝宫出来,又是这般狼狈的模样,一定会被误会自己懒蛤|蟆想要吃天鹅肉,自不量力勾引女帝。

白雅惠可不是能容人的人,就算没当场打死她背地里也会给自己使绊子穿小鞋,不让自己好过的。

已经有一个萧澜虎视眈眈盯着自己了,白颂就不想再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好在她虽然表面上是白雅惠的陪嫁宫女,但本质上是白国送来给萧澜消气的出气筒,不需要伺候白雅惠,甚至不跟其他宫女住在一起。

白颂若是想远离那个刁钻蛮横,任性骄纵的白国公主,也不算难。

她心里暗暗庆幸,搜索了一番记忆之后,在院子的角落里找到了一间从外面看上去就非常破烂的屋子。

站在门口,看着摇摇欲坠的门,以及破了不知多少大洞,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的窗子,白颂懵了。

这就是她的住处?

试探着推开门,这才发现,里面比外面看到的还要不堪。

屋子很小很黑,阴暗又潮湿。推开门就能闻到一股浓郁的发霉腐烂的味道,肉眼可见的灰尘扑面而来。

白颂狠狠皱了皱眉,被呛得咳嗽了好几声,手在鼻子前使劲扇了扇,勉强适应这糟糕的味道。

她扫了一眼脏兮兮的桌椅板凳,叹了一口气,打开早前放在床上的包袱,在床板上铺了一张单薄的褥子,盖着洗的甚至有些发白的被子,将包袱枕在脑袋下,闭上了眼睛。

冰冷潮湿的气息透过单薄的被单不断侵袭着她的毛孔和骨头,尤其是纹身的地方,就像是被很多蚂蚁啃咬似的,血肉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瘙|痒和难受感。

床板老化,稍微一动就会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腐朽的味道更是不断往鼻子里钻,但即便如此,白颂还是很快就睡着了。

她身体太虚也太困了,急需要休息。

脑袋昏昏沉沉,也不知睡了多久,白颂睡得头疼,浑身发软,但就是醒不过来,好像要一鼓作气睡死过去似的。

鼻翼嗡动,白颂皱了皱眉,费力地睁开了被胶水黏在一起似的眼皮。

小屋子背光,即便是白天,屋内也一片昏暗,透不进多少光,白颂眨了眨眼睛,也分辨不出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她躺在床上,喉咙里火烧火燎的干渴到疼痛,但浑身就像是散了架似的,一根小手指都抬不起来,更不用说起床去倒水了。

再说,这屋子里也不知多久没住人了,就算有水,她也不敢喝。

白颂使劲吞咽了口唾沫,又闭上了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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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觉睡得深沉,直到第二天早上,白颂被人从床上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