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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迟迟瞪大了眼睛只和楚氏相望良久,终是意料到了什么。

怪不得那吴栩敢将东西卖的那样便宜,就照着这样说,油和肉都是坏的,更不晓得那都是什么肉了哩!

陆迟迟只看着妇人和那汉子在里面相拥哭着,想也没想便把荷包按在了大夫手里,只说道:“人命要紧,用如何的药都从这儿先扣着,我得去衙门瞧一趟。”

衙门里头倒是快,未将吴栩关入牢房之中便已经开庭审问,陆迟迟挤进人群里头的时候只看到程远穿着官服坐在了上头,堂下跪着的便是那吴栩。

堂内吵闹,程远拍了惊堂木,只问道:“原告,你为何要告他?”

“回禀老爷。”跪下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妇人,只说道:“民妇只育有一子,丈夫走得早,民妇只能与犬子相依为命,犬子在外经营生意卖些草鞋物件也不回来吃,那日他归来了却说成立新近开了一家店铺,去得早的还能免费吃些好菜,民妇只觉得一分钱一分货,倒也劝阻着,可犬子却想省下些钱,日日都在那儿吃,今晨他便腹痛难忍,民妇要去请大夫来,犬儿却只说撑一撑便过去了,谁料……谁料民妇只是去倒了碗开水来,他……他便只剩了一口气……方才还是好生生的呀!方才还是好生生的!我从今往后要如何过呀!”

老妇哭着,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这样的事,堂内之人无人不动容,倒已经听到了有人啜泣的声音。程远也难受着,自己本以为给那受害男子喂下自己存携的丹药便会没有事情,可谁知道就在圣堂之前咽了气,到底是送来的太迟。

吴栩挣扎着,大声叫道:“你儿子死了又关我屁事呢!”

“被告,现在还不到你说话的时候,藐视朝堂,先打十大板。”程远脸上冷峻到没有表情,就连陆迟迟看了都觉得有些害怕。

吴栩瞧着那样的板子自然已经腿软,大喊着,“你们不能动我,动了我小心你的小命不保!”

程远皱了皱眉头,说道:“那便送去后面打吧,莫在前头了,叫的心烦。”随即却又安抚那妇人,说道:“公道本官自会为您讨来,来人,先扶原告下去歇一会儿,且……好生安抚着……”

衙役动容却也动容着,可是从前来的县太爷处理公务的时候倒也从来没叫原告能撤下去的,这可不是破了例?一时间手足无措,却巧了程远的眼神一下吓得魂都要飞出去,赶快请了丫头来给人扶到了一边抚气。

捕快乃是程远的心腹暗卫,晓得自家世子是真的气怒,只是碍于这儿不敢动了真气,催促着那些搬物件的人,说道:“一个个手脚快一些,误了正事谁能负责?”

吴栩一看这是真要动了真格,哭喊了半天,只将这些衙役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一边。

程远只觉得脑门上的青筋在突突的跳,说道:“现今先把嘴塞着,待到要说话了再取出——”

话未说完,人群就被岔开,陆迟迟也被推到了一边去,来人声音中气十足,“我看谁敢动他!”

程远这才抬了眸子,手不自觉去抚那惊堂木上被自己捏出来的裂痕,“本官若动了又如何呢?”

第52章 亲亲 这可是她来撩拨的,却不管后事了……

走进来的那人头发已然花白, 佝偻着腰背,撑着一根极华美的手杖,身上穿得也同其他人不一般, 周围由汉子撑开了台面, 应对程远这般强硬说法,老人好似胸有成竹一般, 说道:“老爷敢动吴家人,吴家人便敢动您。”

这话一出来,人群里便响起了一阵骚动,吴氏在临桥县里虽说有名,可早听说着去了京城, 此番又回来,有些年轻人便不认识人了,这叫那老人自己点出来,这才心里又为那坐在堂上的新县爷捏了一把汗。

“重些打,扰乱朝堂秩序那就是目无王法。”程远发了声, 那眼神似乎都没有分给过那个老人。

后院里头兀地响了人的哭喊声, 一声声叫得凄惨, 那老头似乎站不稳就要往里头走, 却面对程远态度有些害怕,一时间摸不准程远情况, 愣在了原地。

后头哭喊声断绝了, 吴栩就又被拉到了堂前来, 又被人搭了肩膀歪倒跪在地上,瞧见自己父亲来了,大喊道:“爹爹,救孩儿啊, 孩子什么都没做。”

“报——禀告太爷,卑职在罪犯吴氏所开的餐馆厨屋里发现了一处暗房,里头……”说至此处那来送证据的人竟然也不敢再说。

程远叫仵作验了那受害人的尸体,才知道那是那肚子里头堆积了赃物事物,又有受害人母亲证词说明是他近来只吃了吴栩店中吃食,自己本就怀疑吴栩店中食材来源,如今更加坐实猜测,“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