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洲,我去了谢如岑的老家。”
程洵看我一眼:“我去过琼山找你。”
“房间里多半东西都在,中介说你连夜搬走,押金也没要……匆匆忙忙,很像逃难。”
空几秒,他问:“你在躲什么?”
我眼珠游移,没说话。
地上,光越聚越多,淌到脚边。
程洵起身。
“先休息吧。”
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朦胧中听到钥匙开门,听到脚步靠近,有人推我。
喔,谢如岑。
她抱着我开始大哭。
我的视线散在远处。
去年夏天,她看到我胸前的疤痕,笑着说,我们一起去纹一朵花。
我上夜班,她在休息室等我,买了吃的,我一下班就有宵夜。
她把我出狱后第一幅画认真裱在框里,站在画旁边,比着剪刀手,叫我拍照。
我想起,第一次见她的时候,她瘦削腼腆,看到我弯起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