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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日,云歇正逗着云潇玩儿,管家进来,从袖中掏出信:“阿越叫人送来的,还请相国过目。”

云歇站起接过,略略瞧了眼,一时回不过神。

信上阿越说,他前几个月回了趟现在隶属大楚的大昭,刚回京就知道了他小侄子出生的事情,激动难耐,迫不及待想见上一见,已于府上备宴,还说有一事请他帮忙。

好些日子没见阿越,云歇应下,叫管家去回话。

几日后,云歇和萧让造访阿越的宅子。

阿越这几月都在外奔波,向来细腻的皮肤也显得有些干燥,不过眼睛倒是亮了不少,人精神了几分,浑身透着股难言的机灵劲,也没那么柔弱了。

一番叙旧后,云歇开门见山:“何事要帮忙?”

提到这个,阿越的脸上兴奋神色难掩,他屏退下人,小心翼翼地从边上抱起一个不起眼却牢靠的四四方方箱子放到桌上,然后从袖口摸出钥匙轻轻开锁。

阿越从箱子中取出一方小小的锦盒。云歇略略朝大箱子里看了眼,发现那里面是几百个一模一样的盒子,心中隐隐好奇。

萧让挑了挑眉:“何物?”

阿越握着锦盒不着急打开:“陛下,表叔,这是我钟于家族的独有之物,阿越这趟回家,觉得这东西有商机,就费了好大一番劲弄了一箱回来,想请相父帮忙造势兜售出去。”

他说着分别递给了萧让和云歇一个锦盒。

云歇打开看了眼,是个莹白的玉瓶,玉瓶里似乎装着丹药。

云歇以为是什么灵丹妙药,问:“治什么的?”

萧让明显不太感兴趣,把玩着刻着兰花的精美玉瓶,稍显心不在焉。

这种事云歇想帮就帮。

“不是治病的,”阿越顿了顿,脸色有些尴尬,不由地压低了声音,“相父,我们家族为了维系血脉的纯正,大多族内通婚,所以可孕的男子比例高于正常人十倍不止,所以这个东西就很有必要。”

“一开始它在族里还是禁药,被人研制出来后就销毁了,毕竟,”阿越脸色黯淡了瞬,“我族可孕男子大多是依附旁人生存,是附庸,是生育工具,所以这东西根本被禁止使用,一旦被发现是大罪。”

“这些年情况好歹是有些好转。”

阿越看向萧让,倏然就拜了下去。

萧让微诧:“你这是做甚?”

阿越恭敬道:“也是大昭归顺后,我钟于一家,才终于摆脱了一次次迫不得已献上族人苟且偷生的境地,阿越这次回去,族中老人从未这般开心过,谁都不想这样对待血亲,只是逼不得已罢了。”

云歇在这话里倏然想到了他爹。

等他回神时,只见阿越滔滔不绝:“这东西放在以前的大楚或许用不着,现而今今非昔比,陛下治国有方,民风开放,民智渐高,文化发展,丰富的夜间生活部分取代了床榻之事,这东西定会供不应销。”

“别拍马屁,”萧让打断,捻着玉瓶,挑眉问:“你说的这般玄乎,这到底是何物?”

云歇正喝着茶,也好奇地向阿越投去了视线。

阿越又尬了几秒,低下头掩饰莫大的难以启齿,沉默片刻,搓着手道:“避孕之物。”

云歇被茶水呛得咳嗽,慢慢涨红了脸。

阿越朝他投去了诧异的一瞥。

萧让脸上的事不关己立即消失了,倏然坐正,却是故意一脸质疑:“管用么?”

云歇稍稍别过脸,解了解衣襟散散热气。

阿越忙为自己的商品辩解:“自是管用,这些年来从来出半点差池,若不是药效持久且于身体无害,安全又保险,药停后便可恢复如常,我也不敢起了兜售的意,毕竟这种东西出了问题,那可是麻烦事一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