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歇眼眶一红,久久不语,握着桌沿的一只手微微发抖。

萧让扬了扬嘴角,摆弄着小人继续道:“相父心下热乎,小皇帝趁机亲了亲他鬓角,问,可以么?”

云歇一愣。什么可以?

“相父红着脸沉默了会,艰难地几乎微不可见地点了下头,嗯。”

萧让忍笑:“小皇帝心花怒放,霎时把人横抱起,带到身后的床榻上任意施为。”

云歇先前那点儿难受给他这么一闹瞬间忘到九霄云外,又羞又愤,还被他带得下意识往身后的床榻看了眼,顿时备感无地自容。

萧让拍了拍手,外头承禄闻声进来,让仆役把东西抬走。

仆役们偷瞥云相和陛下神情,暗道他们感情深厚、如胶似漆。

云相竟会用皮影戏这种法子哄陛下开心,哪家夫婿要是能这般,妻房都是八百年修来的福分了,更何况这人还是相国大人。

外头传言都是假的,云相和陛下感情羡煞旁人。

萧让等门又关上了,才凑过去,笑得有几分恶劣:“可以么?”

他声音低沉悦耳,带着丝意味深长。

云歇联系上他刚才演皮影戏时暗示的,正想骂个“滚”,想想又舍不得,只冷脸抬眸:“做梦!”

萧让趁机吻了吻他,将人搂到怀里,含笑说:“是想问,可不可以以后,尝试着同我解释一下?你解释我就信。”

云歇稍稍别过脸,沉默片刻问:“你的意思,我不解释你就不信?”

萧让摇头,轻笑道:“相父不解释,让儿就只能当个偏听偏信的昏君,无论如何只信相父一个;相父象征性地解释下,我也象征性地做个听信臣子所言的好皇帝。”

云歇心头微热。

萧让叹了声,摸了摸云歇柔软的长发:“主要是怕相父不说吃亏,又怕我迟钝一时半会儿领会不了。”

“知道了,知道了。”云歇允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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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让觉得日头过得太快,以至于他还没开几次荤,云歇就孕后期了。

天气渐渐暖和了起来,临近夏日,云歇嫌热,今日只着了件素色锦袍,懒懒地倚在榻上由沈院判号脉。

沈院判看着云歇越发艳绝生动的脸和依旧匀称绰约的身姿,暗暗怀疑人生,怎么他妻房怀孕的时候就面黄肌瘦、四肢浮肿、急速发胖呢?

轮到云相身上,真正变化的好像只有腹部。

沈院判从前难以想象男人大着个肚子会是怎样的滑稽景象,现在对着云歇这张脸,再看看他撑起的肚子,就觉得这事儿……完全看脸。

萧让坐在一边暗暗得意,这是他把人养得好。

沈院判号完脉,嘱咐道:“云相闲来无事最好多加走动,方便生养。”

云歇面无表情,耳朵却红了红:“我知道了。”

然后回头瞪了萧让一眼。都怪这家伙一惊一乍大惊小怪,他平时出去还没走两步,萧让就怕他磕着绊着累着或者抽筋,二话不说直接代步,不是抱就是背的。

现在倒好。

萧让一脸心虚。

沈院判这头看看那头看看,心下突然明了,暗暗忍住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