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

“你告诉我,你为何如此执着?父王不是拦着你不让你报恩,只是报恩有好几种形式,你为何非要选这种最艰难的?”

“我也不知道,只是冥冥之中,有一个声音叫我这么做。”季淮墨不自觉地抬起一只手紧紧揪住胸前的衣襟,那里面,有他带了十年的香囊。

握住它,他就奇异般地觉得心安定了下来。

季延将他的一系列表情变化都看在眼里,只觉得啼笑皆非。他是过来人,哪里不知道季淮墨想的是什么,但是他怎么能容许这种事情真的发生呢?

其实,从季淮墨回冀北起,他预料到了会有今天。因为照顾他的人一直说这孩子每天晚上都做噩梦,时不时会惊醒过来,还口中喊着“太子哥哥不要丢下我”。请大夫来看,都说是忧思过重。可是五岁的孩子,怎么会忧思过重呢?

他的母亲吓得把自己关在佛堂里整整两个月,不断念经,口称要替孩儿接受所有的罪孽。

可是这孩子的症状依旧没有减轻,反而越来越严重,到后来竟昏睡不醒,几度撑不过去。

最后不知道怎么回事,孩子有一天就突然睁开眼睛,慢慢地恢复健康,直至生龙活虎,直到现在,都很少再有病痛。

虽然季延不信神鬼之说,但那一次,他不得不相信,是有神灵在天上保佑他的孩子。

“如果我说,你这样做了,就必须和冀北王府脱离关系呢?”

“父王!你一定要这么心狠吗?”

“……”季延狠狠地闭上眼,又睁开,“那你答应我,等这边事情了了,马上回去,永不踏进洛都!届时我会上奏与圣人说明,北奴最近进犯频繁,冀北不能无人镇守,让他放你回去。”

“那您呢?”

“我留在这里。”

“父王,还是我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