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父王,您不是问墨儿洛都的现状吗?墨儿以为,洛都有万顷良田,百姓生活富庶,万国来朝,前景一片大好。只是在这锦绣河山背后,却埋藏着重重隐患。”

“哦?你说。”

“父王,儿臣能写下来吗?”

季延阖首,季淮墨遂行至桌前,沾墨挥笔在铺开的纸上写下四个大字,“党群、文武”。

他相信季延能懂。如今朝中有两个弊病,一是党派林立,二是重文轻武。

两个都说到点子上,季延见状暗自点头。自家儿子还是有一定的政治敏感度的。

“当今圣人对武人深恶痛绝,单从去年的'灭武令'就能看出来,长此以往,不出三年必然削藩,父王我们要早做准备。”

“那你如何看待圣人重文,天下重文,但世家与百官却又不重视其子弟的儒学修养这一现象?”

“这很简单,因为我朝实行荫庇制,世家子弟不用读书也能谋个一官半职,自然不会有人再去废那个劲。长此以往,读书便成了寒门子弟的专属。”

“嗯。”季延听了季淮墨的一番话,只是点点头之后就不再言语。

“父王,您叫孩儿来书房,想必不单单是为了考校孩儿吧?”

“自然不是。父王只是为了确认,你是否有与四皇子周旋的能力。如今看来,我季延的儿子,果真不是狗熊。”

“……只是因为这个?”季淮墨无语了,自家父王有时候挺靠谱的,有时候又不靠谱。也不编个让人容易相信的理由。

“这个还不够?”季延虎目一瞪,又要发火。

“父王,他关着呢,要三个月后才能出来。那时候我们在不在洛都了,都还两说。”

“话别说得这么满。你既然提到削藩了,那么就应该能想到,圣人命我们进京述职,打的又是与十年前相同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