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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郎为难道:“大爷,还差着多呢!”

这一场席面,李生本是想争个面子,结果却当了自己一身天马皮袍子,另有同行人帮着三五两碎银子凑起来,这才算结了场账。

池小秋直等到人都散去,才纳罕问他:“哪儿来这么多点海参的?”

这样的食材她往日都甚少见,还是薛师傅道,贵的贱的山上的海里的,诸般食材都需见识一下,池小秋才趁着年节买上一些,价钱疼得她心滴血,不道才这会儿就卖个精光。

兴哥呸一声:“好色眼睛攮进混账肚肠,却敢在店里打惠姑娘主意!正该破财!”

池小秋大惊,转身寻了惠姐,才问上两句,便拍了桌子,恍当翻了酒碟:“早说,我便去打他一顿!”

一边吩咐其他人:“看准了这个姓李的,以后再上门来,一概不接!”

小齐哥理智还在,拦她道:“镇上各家子总是沾亲带故,若得罪死了,倒起风波。”

池小秋却不理:“北桥有许多人家,第九街上的汪员外,城北花园子徐家,成新桥头的洪老相公,他要定哪天就推哪天。”

她连连冷笑:“难道这几家子的席面,他也敢占么!”

忱哥与她说过,总是硬杠是杠不过去的,她不过小小一个食店东家,折出四五个捆在一处,能抵上几个?

要的,就是借力打力。

她转身往厨房里,现醒好的面,揪成剂子擀得透薄,抹上点肉馅手一拢,就包成小小巧巧一只馄饨。

手一撒,馄饨雨点似落在鸡汤锅里,不过片刻,白鸭羽似的浮在汤皮上,莹然的皮子,微粉的馅儿,个个还拖着霜白绉纱裙般的尾巴。

池小秋直接将这红馅白皮绿葱亮汤的绉纱馄饨盛出来,专给惠姐盛了一大碗,许她道:“以后再见不得他了!”

若是在别处见着,狠狠揍上一拳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