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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人心忧的还不止这个。

“大爷屋里的东西都是记在册子上的,便是收进库里的东西也能查点清楚。可昨日我清点东西,却发现少了几个汝窑花觚,本要把房里的人都叫过来,各自查点查点,却让大爷阻住了,只说他打碎了,又问打碎的东西都在哪里,又说是丢了。太太想,这事蹊不蹊跷?”

自小金汤匙银碗碟养出来的,便是手头散漫些也罢了,可这几百两几天便不见了,不是招妓聚赌,便是让人哄了,金环心里嘀咕,也不敢不报。

“你果真看清了,近日溪哥儿日日去找云桥上一个做吃食的小娘子?”

“我亲去看过几次,大爷下学从不回家,都要往那食铺上转上一圈,近日到家时都已过了亥时,多问两句便不耐烦,只说在外读书——”

高家大太太冷笑两声:“读书——他若是自个在外能读书,也不必月月考学都要挨打了!”

“明日你与我一起,咱们往云桥上去看看,那个姑娘到底长得什么模样!”

池小秋今日心情甚好,连云桥栏杆上磨圆了的狮子头,都觉得可爱了许多。

她早上往菜市上去时,竟得了个从没见过的宝贝,池小秋刚吃了一颗,便眼前一亮:“这个炖鸡必定好吃!”

这果子,竟比新出的板栗还要粉糯香甜!

行商原本是顺手带的物事,谁知这边人都不认得,原想着要砸在手里,正有个冤大头前来收货,忙道:“这果子当地人都唤作富贵果,吃上一次,富贵年年呢!”

只要好吃,叫什么根本不在池小秋的考虑范围之内。

池小秋当即便毅然决然将那几筐子都唤人搬回了家,生恐再迟些时候,从岭南来的行商便后悔了。

这果子乍看时,如同花朵一般鲜艳,壳子是沉甸甸的猩红,炸开来裂出一只又长又圆的黑眼睛,喜滋滋地盯着人看。

难怪叫做富贵果,生得像凤眼。

晒干了的富贵果才好拆了壳,果子颗颗圆润饱满,划开剥去一层黑郁郁的皮,里面的果肉才露出了真面目,是一种敦厚沉默的栗子黄,光滑润泽,池小秋用手抓上一把,看它们慢慢从手心里滑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