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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安县丞厉喝:“那你怎么不早说!”

他眼下只想将何师爷也打上一顿!

当众断了冤案,竟还让人死了,若是传出去,别说升官,他这顶摇摇欲坠的帽子还能不能保得住,都是未知。

可明明是阿姝自个闯进来,自个认罪,自个服毒的!

何师爷暗地里叫苦,他们怎能料到,被大顺伤了头卧床不起的阿姝,竟然搅弄出这样一番风云。

“在范家小儿住的床下,发现了些银钱,和替换了的糕点。”

原本想要留作后续查案的线索如今也藏不下去,何师爷只得让捕快将寻到的东西拿上来。

目光触到匣子的一瞬间,秀娘的脸色骤然间煞白,浑无人色。

“第一次查范大家中时,为何没有发现?”

何师爷不敢抬头,只能半欠着身,恭恭敬敬道:“第一次查时,里面只有些铜钱,并无他物。”

柳安县丞此刻心烦意乱,看着这乱七八糟的东西,也看不明白,便略带厌烦道:“这都是些什么?”

何师爷开了匣子,鎏金银簪在斜晖在光彩熠熠,银两雪白耀眼,还有两团外形相似,用料不同的糕点,并一根试毒银针。

“范家家贫,衣尚不可蔽体,如何能买的起如此贵重的首饰?且看这成色,尚是时样,该是最近才得的。这两团糕点,一个便是范大郎在死前两日从云桥买回的池家糕点,因时候久些,已经发了霉,已经验过,食用无虞。而另一块,和范大郎房中发现的一样。”

柳安县丞脑子终于能转了一回,他惊道:“你是说,有人仿着池小秋的糕点另做了一份,趁范大郎不注意时调换了,这才将他毒杀了?!”

何师爷忙拍马屁:“大老爷明察秋毫!这其中蹊跷,如今只能作此推断!”

“可安大顺妻明明白白说,是她做了饴糖将范大郎毒杀,难道一个人还能死两回不成!”

“到底为何,问问便知。从范大郎死后,到众人发现尸首,已经足足一天时间,这其中,除了当日与范大郎呆在一起的其他之人,谁也不知他死前,到底还有没有发生了其他事情。而能将这些物件放入范家最隐蔽处,且调换得如此轻易,竟让范大郎毫无察觉的人,除了一位,不做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