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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名重案,淹狱不得过十日,过堂不得过三日,且要贴了告示,公之于众。何师爷没法,只得带了大顺先回来,以免误了过堂的时间。

钟应忱自请为证人,跪在堂前。何师爷已经暗地里告诉了他,这次过堂,重点便已经是大顺,池小秋不过是走个过场,不必担心。

但当人拍案叫堂,道一句:“提池氏小秋!”钟应忱仍旧控制不住,猛得转过身来。

明晃晃金灿灿的太阳下,池小秋手上拖着锁链,慢慢挪了进来,望见他时,粲然一笑,看不出半点颓靡。

钟应忱的手不自觉攥紧,喉头迅速滚动,急切地在她身上迅速逡巡数遍。

周身完好,不见伤痕。

霎然间,紧紧被提起勒死狠狠缠绕的心,骤然松弛下来,昼夜难眠的恐惧结成的高山冰川,猛然间消融。

这一刻,他知道了——

自母亲惨死后一年零五个月后,他重新有了牵挂。

确然,柳安县丞压根没再把注意力放在池小秋这里,只简单问了他们几句,待众人都看清房中搜着的糕点,不过是个粗糙滥制的冒牌货,与云桥池家无关,便将开始询问大顺。

这自己都跳出来亲口承认了,总该不会有错了吧。

柳安县丞觉得,这案子应该很好结。

大顺只低着头,老老实实跪在当地。

上面一拍惊堂木,声响在整个堂上震荡开来,异常响亮,也惊不起他半点颤动。

“范大郎便是你杀的?”

“是我杀的!是我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