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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应忱来回打量手里的饼,生怕一口下去,再把牙给拽掉了。

“绝对咬的动,不信你试试!”

果然,池小秋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原本咯牙的大饼变得细腻许多,再浸透了汤汁,不仅软和更浸透了肉香,触手薄韧,一口下去,肘子肉已经煨得极为细嫩,浸透了汤汁,外面的皮半点不见油脂,炼得如同肉冻一般,鲜味绝伦。

池小秋跟他商量:“这一个,咱们卖多少钱?”

不等钟应忱说话,她自己算起来:“一个肘子能出三十多个卷饼,渡口一顿饭下来没有二三十个钱打不住,咱们一个便管饱了,便卖二十也不多。”

钟应忱默默吃完手里这个,眼里偷偷往锅里瞄了好几回,见池小秋一心沉迷于算账,手便不由自主又往下一个摸过去。

万不能让她瞧见,不然这脸也挺疼的。

菜单便算定了,池小秋物尽其用,将帘招子上的名号交给了钟应忱。

要说典故,钟应忱一天能起上百八十个名字,但是池小秋列出名字让他毫无发挥之地。

“池小秋食铺!”

钟应忱无奈,顿笔道:“哪有女眷的名字高挂帘幡的,不如改一个。”

“池家食铺!”

池家池家,真是谁都不识得也不能忘了你这个池字。

钟应忱摇头,一边在招子上端端正正写上这四个字,一边道:“你也来看看,这几个字你也需得会。”

到底不甘心,他又在旁边题下一行小字:四时珍馐,八方回香。

等到把招子挂出去,两人才晓得这铺子叫什么都没差。渡头运货筐的多半大字不识,见他们把物什都摆出来,从不问:你家是什么铺子?只都问:“你家卖的什么饭食?”

开张第二个时辰,摊前人寥寥无几。大约是常家铺子在这里久了,诸人走到这边都自觉地绕开,池小秋在他们旁边,冷清得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