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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娘子生怕她又没了踪影,忙拖着她衣襟,也不晓得自己说了什么,只是胡乱道:“五两…四两半…四两也使得!”

池小秋立刻停了脚步,笑逐颜开:“好!那便四两!”

她干脆利落从袖中掏出一张纸契并印泥,几步走回常家铺子前,啪得拍在桌前,道:“按个印子,我便给钱!”

旁边的宝官因着这两天娘子心气不顺,宛如生活在水火中,听见自己说可,忙跟着池小秋在纸契下按了个手印。

盖棺定论,水到渠成。

等常娘子紧赶慢赶回去,池小秋早拿了契纸,按下四两散银,对着两人客客气气拱手:“多谢大哥与嫂子周全,以后咱们便一处了。”

常娘子气得倒仰:“分明说的是五两!”

池小秋脸色立刻不好看了:“嫂子莫不是在耍弄我!契纸现在这里,不然我们请了人来说理!”

常娘子如同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只得眼睁睁看着池小秋走了,回过身来又把常宝官搓扁揉圆好生教训了一顿,夜里握着心口,想着那每月少出的一两银子,便觉得心肝肺都让人拧着疼。

池小秋也不去管他们心情,回家去还了钟应忱一两,开始张罗起自己的新买卖。

池小秋一向不毛不拔,这回竟也大方了一回,往集市上买了些锅盘砧板,在半塌的另一间芦棚席子里搭了一个简单的灶台,竟也似模似样。

“不做酥鱼?”钟应忱本以为她还要做老营生。

池小秋忙着扛锅放碗,头也不抬:“不多些饱肚的吃食,便是再好的酥鱼也不卖出去。”

江娘子摊上也是将各色菜都浇了白米饭,才带起了第一拨生意。

“便卖这个?”

钟应忱见炉灶边堆得老高,打开一看,竟是一叠又一叠的大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