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小吴迟疑了片刻，环视一圈，目光在众人身上扫过，说道：好吧，既然冯哥你问，那我就说一下我的意见。可能，我的意见跟大家不太一样，不过，我并不觉得自己有错，首先，我觉得咱们可能犯了一个错误，咱们被代入了。

宋杰摸了摸脑袋，说道：什么代入不代入，小吴，你怎么想的，你就直接说吧，说错了也没人会怪你。

小吴解释：其实，这个案子，最大的问题就在于出租屋到底是不是第一凶杀现场。这个案子上的资料显示，这并不是第一凶杀现场，但我觉得，这里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当年刑警所谓的关小芳的出租屋是第二凶杀现场，那只不过是他们推测出来的，并没有事实依据。

唉，小吴，你这是在钻牛角尖吧？

是啊，小吴，你好好想一想，如果出租屋是第一凶杀现场，为什么找不到尸体呢？

小吴，这就是你的不对了。这个案子，当年的老前辈明明就已经仔细的查过了，出租屋若是第一现场，那关小芳的尸体应该早就找到了，可事实是没有找到，难道，你没有认真看这份资料吗？

冯暴龙见小吴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了头，环视一圈，冲着众人说道：大家不要数落小吴，在没有破案之前，一切皆有可能。我看，咱们还是先听听小吴是怎么说的，或许，他说的有道理。小吴，你说吧，你为什么觉得出租屋是第一凶杀现场呢？

小吴用充满感激的眼神看了冯暴龙几眼，说道：其实，我是认真看过这个案子的资料，而我刚才之所以说出租屋是第一凶杀现场也是有原因的，大家可以反过来想一想，如果凶手是在别的地方杀了人，那他完全可以秘密的处理关小芳的尸体，既然如此，他为什么要把关小芳的手指和头皮割下来，拿回出租屋，制造凶杀现场呢？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思索了一会儿，李勇举手说道：我知道，或许，凶手就藏在附近，他在杀了关小芳之后为了将尸体偷运出去，所以，故意吸引警方和民众的注意力，所有人的视线都集中在关小芳案上面，也就没有人会注意到他了。

冯暴龙本想询问小吴意见，刚看向小吴，还没开口，小吴便抢先说道：那你以为，凶手作案的第一凶杀现场距离关小芳的出租屋会有多远的距离。

这个应该很近，估计在五百米之内，但是，不会超过五公里，因为五公里之外就到了僻静的地方，凶手完全不用采用这样的办法去吸引刑警和民众的视线，然后调虎离山。

李勇微微一笑，感觉自己的思路很严谨，小吴听完却忍不住笑了，说道：我想，你的思维有个很错误的默认认知，你可能会以为关小芳的案子会吸引附近所有人耗费他们所有的时间去关心这个案子，但是，我想说，这个案子在当时的影响确实很大，但是，大家也有各自的生活，真正高度关切这个案子的，而且能够进入现场的只有刑警和房东。如果凶手是想通过这个手段吸引人的注意，他再偷偷的运送尸体，这根本就达不到效果。

冯暴龙点点头，举手说道：我赞成小吴的话，李勇，你的思路前后矛盾，你想表达的是一个案子可以吸引所有人的注意，但是，其实，学校的学生思维活跃，往往喜欢新鲜的事物，不会在一个事情上耗费自己太多的事情。关小芳的事情跟他们没有关系，所以，根本就不会在上面耗费太多的时间。

小凯说道：如果第一凶杀现场就在关小芳的出租屋或者附近繁华的区域之内，我很好奇，凶手是用什么办法将死者的尸体偷运出去的呢？

冯暴龙想了想道：关小芳租住的小区存在这个问题，不过，关小芳租住的小区之外的小区就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本来，冯暴龙是针对小凯说的这个问题进行回答，但是，冯暴龙在说完之后也立刻反应了过来，自己原本的想法存在一个漏洞，那就是关小芳的出租屋也的确有很大的可能是第二凶杀现场，如果，凶手是在附近的小区杀死关小芳，这种情况就很有可能是事实。

凶手知道杀人之后必须要尽快将尸体运送出去，不然，尸体发臭，腐烂，肯定会引来警察。所以，在那片区域，为了吸引警方的注意，凶手的确可以在关小芳的出租屋里布设一个假的凶杀现场。

毕竟，乐安县城刑警大队人数不多是个事实，在当年只有六个人的情况下，这一招其实很有效果。

不过，案子的资料上却并没有记载刑警大队人员询问附近小区人员的情况，这一个片区有好几个小区，人数比较多，而且，当年发生案子的就在关小芳租房的小区，当年的老前辈肯定重点调查这个小区的情况，没人会猜到凶手就在附近不远的某个小区杀死关小芳。

想到这里，冯暴龙心中感到很是失望，这个案子过了七年，就算能够找到当年凶手杀死关小芳的第一凶杀现场，当年的物证也早就已经被销毁了，更何况，那边的小区住宅至少有几百套，七年来，一直没有人报警，证明是没有人知道关小芳被杀的事情，第一凶杀现场，如何找？

冯暴龙越想越觉得这个案子极有可能已经查不到了，如果，关小芳的出租屋不是第一凶杀现场。

突然，冯暴龙感觉自己像是意识到了什么。

小吴这时候说道：大家有没有发现，这个案子，其实，我们刚才一直都沉浸在关小芳出租屋不是第一凶杀现场的猜想之中，如果出租屋就是第一凶杀现场呢？

小吴很快给出了他的理由，如果凶手在出租屋内将关小芳的尸体切割成碎渣，然后再通过下水道排出，不是同样查不到吗？

李勇心中一紧，道：剁成渣，不会这么恨吧？

吴静补充道：或许是一个变态呢？

冯暴龙闻言眼神一紧，小吴说的不错，关小芳的出租屋很有可能就是第一凶杀现场，理由就在那团连着头皮的头发上面，如果凶手没有对关小芳的尸体进行切割，他只是伪造出第二凶杀现场的情况，那么，他完全可以只割下关小芳的头发，不割头皮，可是，事实上，凶手同时也割下了关小芳的头皮。

这是不是就能证明，至少关小芳的出租屋也有可能是第一凶杀现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