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案子的资料，冯暴龙的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和七年前办案刑警同样的疑惑，那就是关小芳的尸体去哪儿了呢？第一凶杀现场到底在哪儿呢？

案发那几天，小区门卫说小区内并没有出现可疑车辆，小区外是两座学校，一座是普通大学，一座是夜校，附近还有很多网吧，酒吧、ktv，而且，小区内的租客有的上白班，有的上夜班，白天晚上都有人，在这样的情况下，凶手根本就不可能将死者的尸体带出小区。

资料上的介绍是当时查案的刑警走访了小区内的所有住户，甚至是请工人打开下水道的井盖，进入下水道去寻找碎尸。想尽了所有的办法，查找了所有可以找的地方，最后始终没有找到关小芳的尸体。

甚至，刑警一度误认为关小芳还没有死，那十只断指和连着头皮的头发，这些都是凶手杀人之后，故意从外面带回出租屋，甚至怀疑关小芳才是杀人凶手。

当时办案的刑警曾经一度陷入迷茫，甚至就连关小芳是受害者还是被害者也不能分清，后来，还是dna检测结果出来之后，最终才确认，连着头皮的头发就是关小芳的头发，那十根断指也是关小芳的断指，这才确定了关小芳就是受害者的身份。

后来，刑警猜测出租屋并不是关小芳被害的第一凶杀现场，凶手应该是在杀了关小芳之后，故意将关小芳的十根手指放到床下，连着头皮的头发冲到了下水道，堵住下水道，凶手故意制造了一个假的凶杀现场，目的就是为了迷惑刑警。

当时，法医对关小芳的断指进行检测，发现关小芳死的时间就在三天之内，刑警怀疑凶手是想吸引刑警的注意，这样，他就能够找到时间去处理关小芳的尸体。

凶手是利用了乐安县城刑警大队人数有限的特点，声东击西，希望通过利用这样的手段来吸引刑警的注意，在所有包括天网监控、巡逻都懈怠的情况下，凶手才能有机会带着尸体离开乐安县城。

因为，当时办案的刑警推理出这个可能的时候，已经是在案发之后的第36天，一具尸体正常的腐烂被蛆虫吞噬皮肉，内脏也就在半个月到一个月之内，当时，过了三十六天，尸体恐怕早就已经腐烂成了一具白骨，更不好辨认。

这还是最好的打算，尸体暴露在露天环境里。但是，实际上在三十六天的时间里，凶手恐怕早就将尸体处置了，掩埋在土里，一个月的时间，就连掩埋现场恐怕也早就已经没有了作案痕迹，尸体要是被扔到水里，那就更不用说了，就算不考虑尸体腐烂，顺着水流恐怕早就已经飘出罗江在乐安县城的水段范围。

出租屋很是干净，没有留下指纹，很明显是凶手当时在作案之后打扫过了，种种的事实表明，当时的情况已经很不乐观了，刑警们查了一段时间，再次陷入了迷茫。

第一凶杀现场不知在何处。

出租屋是凶手刻意布置。

从发现案情到分析出出租屋是第二凶杀现场，用了整整一个月的时间。

所有的条件都是不利条件，这让当时的刑警无可奈何，最终，追查了一年，这个案子被列为了悬案，放进了档案库。

其实，存放在档案库里的悬案并不是不查，而且，恰恰相反，每一个上任成为乐安县城刑警大队长的人都希望能够破获一起悬案，以此来为自己扬名，所以，这个案子七年来，一直在被不同的人分析琢磨，可惜，直到今日也未能破获。

冯暴龙看了资料之后，顺着当时刑警的思路想了一遍，发现一个很大的问题，如果按照当时刑警的思路去思考问题，那么，在七年之后的今天，在当时的所有有利条件都失去的情况下，想要查这个案子，恐怕只能等到凶手喝醉酒的时候胡言乱说说出自己曾经杀过人的事实，这个案子才能破获。

破案对于冯暴龙来说，就是一个笑话。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笑话什么时候发生似乎还不是冯暴龙能够把控，或许在三个月之内，或许在十年之后，或者，甚至凶手自己都已经忘了这个事情，破案遥遥无期。

冯暴龙自嘲的嗤笑了一声，不过，很快，冯暴龙脑子里灵光一闪，发现了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就是关于出租屋是第二凶杀现场的概念，这个概念只是当时查案的刑警推测出来的，没有任何的事实依据，这也就是说，这其实只是一个推测，而不是事实。

明白了这一点，冯暴龙脑子里迅速的将案子分做了两个情况，第一个情况，关小芳的出租屋就是第二凶杀现场。

冯暴龙承认自己对这个案子没有任何的办法，没有指纹，找不到第一凶杀现场和凶手的相关证据。这个案子因为年代的原因，的确成了一桩无头案。

第二个情况，如果关小芳的出租屋就是第一凶杀现场，那么，这个案子或许还有别的原因，还有可能可以找寻到当年的线索。

七年的时间，并不是很久远，虽然，物证会消失，但是，人证却并不会变，只要那个小区还在，找到当年知道这个案子的人，或许，能够询问处一些线索。

冯暴龙松了口气，先和吴静讨论了这个案子，随后，冯暴龙和吴静拿着资料下楼，来到了警员办公室，召集所有人一起开会。因为大家都已经看过了这个案子的资料，冯暴龙并没有直接先说自己的想法，而是让大家说说自己的猜测。

几乎所有人的答案都是这个案子没有办法查，第一凶杀现场不是出租屋，同时，找不到死者的尸体，找不到任何可以和凶手扯上关系的东西。

七年前不好查，现在，过了七年，当年出租屋的线索都已经没了，现在，想查就更不可能了。

冯暴龙听了大家的意见，最后看向了小吴，说道：小吴，到你了，你觉得这个案子还能查吗？

小吴本来正低着头在思考问题，听见冯暴龙的声音，愣了一下，啊？猛地抬头看向冯暴龙，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个案子，或许，还是能查一查。

嘴角露出了一丝得意的笑容，冯暴龙知道小吴肯定是发现了什么，不然，他根本就不可能迟疑，做刑警最怕的就是犹豫，冯暴龙很想再给小吴一点压力，继续说道：那你说，这个案子让你来，你会怎么查，你是怎么想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