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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静止。

“所以呢。”姚安觉得自己终于弄明白了对方的初衷,略带讽刺地笑了,“隔了这么多年,你废了真多心力,搞出这么大一个项目,帮我把年终奖翻倍,就是想要证明我说过的话是错的?”

早在得知甲方是洛杉矶的大型公司、合作又进展得异常顺利时,姚安就应该提高警惕。这个世界上当然有巧合存在,但更多的是处心积虑。

啪。

她放下手里的酒杯,语气尖锐起来:“是的,我食言了,又滚来了洛杉矶。所以这场游戏你赢了,彻彻底底、大获全胜——现在我能回房间了吗?”

眼瞅姚安要起身,钟浅锡拦住了她。

“这不是一场游戏。”他说。

那是什么?

“你离开的那天,我的父亲去世了。”

姚安没想到对话会这样展开,愣了一下,不自觉坐回了自己的座位。

“光是葬礼就折腾了小半个月。”钟浅锡说。

下葬那天,不知是防腐出了什么问题,父亲的棺材冒出一股怪味。腥臭无比,连小窗都没办法打开。

来吊唁的男男女女衣着华丽,在说客套话的时候却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屏住呼吸、拿面纸掩住口鼻,场面十分滑稽。

“律师当众宣读遗嘱,这是父亲临死前的主意。他想要羞辱我,但是他没想到的是,读到一半,瑞恩突然开始抽搐,遗嘱没有念完。”

瑞恩前一晚抽了过量的大|麻,有些延迟性神经中毒的迹象,被送去了医院。钟太太因为着急,一下子气血上涌,晕了过去。

“作为唯一清醒的成年人,我留下来给烂摊子收尾,即便遗嘱上没有我的名字。”

“葬礼结束之后,我回到比弗利。管家问我,下个月的铃兰还要不要续订。”

钟浅锡语气一直是极度平静的,像是在讲述另外一个人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