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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安的父亲在松城做财务,工资一个月只有四千多。但出于小小的虚荣心,她没有和苏粒明说,只提及父亲在一家公司里负责经济相关的工作。

这话进了苏粒的耳朵,就变了样子。

苏粒含着金汤匙出生,身边全是有钱人。能联想到的职业都是高层,“金融家”三个字自然脱口而出。

朋友是好心,为了给姚安撑场子,没想到却把她架在了高处。

宴会厅里一句接着一句的问询,几乎叫人手足无措。谁能想到当初的一点虚荣,能变成现在的骑虎难下呢?

最好的选择,当然是说实话。

但二十出头,正是最要面子的时候。对着苏粒都讲不出来的真相,又怎么可能和这么多人说出口?

再次撒谎显得如此顺理成章。

有了苏粒的背书,姚安甚至不需要去额外编造什么内容,只要保持沉默就可以了。大家只会当她谦虚,每个人知道,谦虚是东方那个神秘古国固有的美德。

“你父亲的公司叫什么?我家也在扩展亚洲业务。”

“安,你的牌打得这么好,不如下周末和我们一起去拉斯维加斯吧?”

泡泡越吹越大,周围人展现出了前所未有的热情。

姚安脸上保持微笑,心里惶惶然。四下环顾时,发现钟浅锡在看她,隔着长长的餐桌。

如果姚安再年长几岁、再多经历一些,也许她能读出对方眼里的玩味。但在那个时候,她满心都是期盼,盼望着大家快点转移注意力,把这一篇掀过去。

天不遂人愿,好奇仍然在不断累积。

直到。

“原来你父亲这么厉害,怪不得你能穿dii做的裙子。”有个白人女孩打量过姚安,亲热地套起近乎,“那个意大利设计师从dior离职之后,现在都不做公开贩售了。我姐姐跑遍了米兰和佛罗伦萨,也没有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