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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拉和蟹盛在雪白的瓷盘上。边上从小到大放着好几套餐具,沉甸甸坠手,全部是银的。

姚安对着这么多刀叉,心里打鼓。怕露怯,偷偷观摩了一番,才学着身旁人的样子把餐巾搭在膝盖上,选了最靠外的那把。

没人表现出异样,看来这么做没错。

姚安松了口气,把蟹肉送进嘴里。

浓郁的奶油伴着肉汁在唇齿间流淌开,几乎成了一条河。再复杂的形容词也被忘得一干二净,只剩下两个字:好吃。

美国是美食荒漠,还不如沙县。

到洛杉矶这两个月,除了苏粒有时候会带她去中国城改善改善生活,姚安几乎顿顿都在学校里食堂吃,被左宗棠鸡折磨得眼睛发绿。

好不容易赶上一顿正经的,她简直想把舌头吞掉,头都顾不得抬。

当然这样场合,吃什么不重要,聊天才是重头戏。

苏粒尝了两口,突然记起因为跳舞错过的牌局:“对了,刚才是谁赢了?”

黑人男生指了指姚安。

这下可把苏粒乐坏了,放下餐具,一把搂住姚安的脖子,开始和旁人炫耀:“我就说安很聪明吧,你们都不信。她对数字很擅长,这是遗传。我之前是不是没有提过,她的爸爸是个金融家?”

一石激起千层浪,宴会厅内顿时热闹起来,响起一片“真的假的”和“为什么不早说”。

“你父亲具体是做什么的,期货?”瑞恩感兴趣地问。

就连一向和苏粒不对付的杰西卡都瞪大了眼睛:“是在中国开了事务所么?”

怎么可能。

其实是个误会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