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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鸿毅与亚忒牧之间的恩怨,乌夏当年亦有所耳闻。白日里庄恒同庄舟从红夭小院回到敦国公府后,也向她说起这桩旧事,当时乌夏还诧异:“原来亚忒牧将军便是红夭那位青梅竹马,真是阴差阳错,好在——”

“好在”什么呢,乌夏迟疑半刻,只觉得现如今这情况,倒也没什么可称之为“好”的。

即使亚忒牧与红夭历经数年,久别重逢之事值得庆幸,但他们其实根本不需要经历这十三年分离。

更何况从庄恒简单描述都听得出来,此事真相对红夭所造成的痛苦和刺激太大,乌夏作为旁观者都难免惊心,何谈是身处其中之人。

因此当乌夏知道庄鸿毅被红夭约出去却身受重伤扔回敦国公府时,她第一反应竟是出了口气的快感。

不过碍于庄恒手足情义之故,她不敢表现得太明显,只得竭力按捺于心底。

一夜时光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

随着第一声鸡鸣声起,晨光初绽,主屋中总算传来了好消息。

庄鸿毅很是惊险地捡回一条命,可惜从此以后再与习武无缘,恐怕也无法接受入军营的旨意赴任。

墨娜当即哀嚎出声,猛地就要起身冲入屋内看望庄鸿毅,却被老大夫斗胆拦住:“国公夫人,四公子现下不宜见人受惊,您且先由他静养三五日再说。”

还得先静养三五日,那婚礼自是无法如期举行。

不过眼瞧着庄鸿毅变成一个废人,方家是否还会同意这门亲事,也得打上个问号。

既是无法立刻见到庄鸿毅,墨娜索性由此转换了情感宣泄,立刻决意要携府兵去往红夭所居小院,向她讨要说法。

“阿娘,够了。”

听见庄恒开口,庄舟心底蓦地一沉,正想出言相阻,他已然将一切来龙去脉全盘相告:“是我告知红夭妹子当年之事,您若心有愤懑,大可寻我给四弟出气。”

庄舟不忍直视般避开双眼,暗道自家三哥个性轴得没救,做什么非得现在将所有事由告知墨娜,硬是要把自己架在火上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