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位姐姐辛苦了,这是主子吩咐要送来的点心,怕方才午膳夫人没吃饱。”薛玉影端来点心,“趁现在没上口脂,夫人多用些,待会儿怕是要等上许久呢。”
顾皎挥退侍女,只留薛玉影伺候。
侍女们本想阻拦,可顾皎叫嚷着人多了闷得头疼,打发她们去开窗透气,顾皎余威犹存,她们不敢违命,一个个退下。
薛玉影手捧瓷碟,顾皎拿了一个鲍螺咬了口,默不作声地斜睨她一眼,等薛玉影说话。
薛玉影从袖袋中掏出一只瓷瓶,倒了颗褐色丸子递给顾皎。
“这是什么?”
“属下在合卺酒中下了蒙汗药,这是解药。”薛玉影道,“属下进不了婚房,之后的一切只能靠娘子自己了。待三更后,属下放迷香让守夜昏睡,前来接娘子,娘子最好在那之前让袁青翡昏迷或者……睡下。”
薛玉影是孤儿,被当作暗卫培养长大,是潜伏刺杀的个中翘楚,哪里会潜入不了一个四面漏风的婚房,无非是给顾皎面子罢了。
要是顾皎哄不了袁青翡喝足酒……她总不能藏在床下听完全程吧?要是被秦骅知道了,还不得把她剥皮抽筋,拿辣椒水灌耳朵,再撬开头盖骨洗洗脑子。
顾皎没有怀疑,她就算怀疑也改变不了局势,她爽快地将丸子塞入嘴里,胡乱嚼了几下便咽下。
薛玉影递茶的手一顿,和顾皎面面相觑。
“怎么了吗?”顾皎神色自若,把最后一点药丸吞下,挑眉看她。
薛玉影摇了摇头,垂下眼帘,细密的鸦羽半阖:“无事,属下不敢久留,先行告退。”
“去吧。”顾皎点头。
薛玉影走出了房门,侍女们擦着她的肩膀涌入主屋,她走过月门,脚下止住了,回望院子。
说起来,那丸子加了黄连,舔一下就刺舌头,嚼起来更苦,必须含在嘴里用水吞服,顾皎方才囫囵嚼咽,一点感觉都没有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