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骅皱眉:“什么?”
“胥山道人正差钱么。给她钱,她什么都能办到。半仙之人,和我们本就不同,她可是活了一百多年都容貌如初的女人啊。”
秦骅心中有什么东西断了,他冥冥之中察觉,自己和顾皎最后一丝羁绊也快要走到尽头了。
“我,”他起身,神色少见的慌乱,“我下去转一转。”
燕端提起壶续茶,面容平淡,他轻声说:“远之,是时候拨乱反正了。”
秦骅脊背一紧,几乎是落荒而逃。
顾皎觉得自己的好运气在刚才钓起那条大鱼后就用完了,她在这里坐了快半个时辰,别说咬饵了,鱼都不会游到鱼饵附近。
顾皎抬头望了眼天,朝阳渐起,日头愈烈。她搬起小马扎找了个阴凉处,放下鱼篓,正要甩钩,察觉到了身后投来视线,一回头,正对上秦骅的眼睛。
她吓了一跳,忍不住埋怨道:“你怎么神出鬼没的?走路不带声音。”
秦骅在草地上盘腿坐下,挨在顾皎身侧,顾皎瞥了他一眼:“我很喜欢这条裙子,你可别搞坏了。”
秦骅低头看了看,这条裙子是顾皎选的,银红木兰花绣面的褙子,浅牙色三裥裙,腰间一圈珍珠宫绦,明艳动人。
“我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也是穿着银红色的裙子。”
“是吗?”顾皎歪头想了想,她不记得了,“我以为洞房花烛夜才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你应当是忘记了,”秦骅出神地望向远处,“可我还记得。”
晨雾未散,袅袅升腾,五彩斑斓的纸鸢在风中摇曳,一望无际的晴空下是万顷古木,世间万物在晚春中明媚灿烂,油亮的阳光在草木上跳跃。
那也是个这样的春天。
五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