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最初让她去找林页墓的时候,她不知从何处找,就让暗营试着打探过这人到底是谁。

暗营将京城和太学都查了个底儿掉,竟无这个人。营中一些年长的前辈却听说过他,说曾经确有这么个人与陛下交好,但这个人“离经叛道”。

按楚休方才的说法,元君儿时也恰好“离经叛道”,只是为了与陛下成婚,硬将性子改了过来。

陛下呢,对这些都不知情,现下大概正着恼于元君的隐瞒。

沈宴清咂一咂嘴,情爱之事,是真的麻烦。

这俩人前阵子相处得那么好,现在又得知从前就是青梅竹马小伙伴,不是应该高兴才对嘛?吵什么吵。

她想得无奈,纵身一跃跳上墙头,姿态恣意地坐着:“哎,楚小公子。”

楚休翻眼睛:“又干嘛?”

沈宴清问他:“你想帮忙对吧——那你会装委屈吗?替你哥委屈。”

“……”楚休梗了下脖子,“你是要我去鸾栖殿告诉陛下他最近过得不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

沈宴清嗤笑:“瞅你这傻样儿。”

陛下自己最近都为这个过得不好、茶饭不思、夜不能寐,听闻元君也如此,未必能有多少动容,没准儿心里反倒能痛快几分,那可就玩拧了。

“我是要你去鸾栖殿告诉陛下,元君那几年在家里有多郁郁、多不顺心、多想回到太学找他的小伙伴去。”

“啊?”楚休讶然,转念一想,懂了。

只是仍有几分迟疑:“那如果陛下不肯见我……”

不及说完,眼前黑影一划,双脚骤然又落了地。呼呼风声不绝于耳,比来时速度更快,他不得不闭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