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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却摆摆手,“如今连于成龙也走了,这河道总督一职便又空缺了下来。加上靳辅也是死在任上的,可想这个差事是有多么的艰苦,朕着实是不忍再见谁把命搭在上面。”

太子这便说:“正是因为如此,才更要谨慎选才。儿臣以为,两江总督张鹏翮或可担此任。”

“张鹏翮!”康熙顿了声,“他如今不是在江南整饬官场。”颇有点不舍得把这么一个人才放到河道上受苦的意思。

太子说是,“张鹏翮因任过苏州知府、河东盐运使、浙江巡抚,江南学政等等职务,对江淮一带颇有了解。加上他自身对河道事务略有钻研,靳、于二位河道总督还在任上的时候,他甚至还书过他们二位治河时的方略手稿,”遂,“儿臣以为,张鹏翮是下任河道总督的不二人选。”

康熙知道太子轻易不荐人,而且张鹏翮作为一个清流,也从不与皇室成员多有往来,遂采纳了太子的提议,任命张鹏翮为河道总督,即日赴任。

待说完了这事,康熙才再问道:“太子此时前来,可是有事要奏。”

太子这才示意青竹上来,“倒也没甚紧要的事情,就是这个宫女,跪在儿臣的毓庆宫半天,说是求儿臣给她伸冤。”

说着就笑了声,“儿臣倒是没想理会宫人之间的琐碎事情。可偏这人是个顽固的,说是不与宫女太监相关,乃是主子娘娘。儿臣当即便要把人哄了,奴才告主子,毫无道理可言,竟还想拉扯儿臣去掺和,这分明是想搅的儿臣同宫里的娘娘不和。”

康熙听太子说的合情合理,便问了一句跪在地上的青竹,“你是哪个宫里的,把头抬起来朕看看。”

青竹一抬头,磕破的脑门就把康熙给恶心了一下。“奴才是永和宫的杂役宫女,平时负责给宫里的主子娘娘摆弄花草。”

太子又说:“那脑门上的伤就是在儿臣宫里磕的,说是不带她过来,便一头碰死在毓庆宫里。”说的也是委屈不已。

康熙听了可就不高兴了,“好你个奴才,还敢威胁主子了,不管你受了天大的冤屈,单只这一条,你就该被拖出去打死。”

太子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儿臣就是好奇,究竟是什么冤屈才致使她这样的不要命。”

康熙就看了太子一眼,所以才把人给带了过来,也是想看热闹来了罢! 一时倒是没往别的地方去想。不过奴才告主子,不管有理没理,罚却是要先受的。

这些,整个大内的宫人都知道,所以要只是被人给排挤没饭吃这种小事,一般都是忍忍就过去了。即使被得势的太监宫女欺负,最多也是躲起来哭上一回,鲜少有人会生出要告的念头?因为身份地位的悬殊,人微总是言轻的,即使告赢了,以后自己的日子会更不好过,是以基本都是选择沉默,熬着等放出宫。

这也是康熙以为的,后宫一直都如他看到的那样,从后妃到宫人,都各守本分,各司其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