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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明间中央垂首跪好,左右两边坐着前来向皇贵太妃请安的皇珺侍选们,一个个的,全是幸灾乐祸的神情,除了孟青黛。

屋内静得可怕。

孟青黛看看香九,又看看上首宝座上端坐的面色阴沉的皇贵太妃。

她想要说点什么,却又不敢率先打破沉默。

毕竟香九是她翊坤宫的人,她眼下已是自身难保,思量着要不要将香九推出去,保全自己。

可又记着孟太妃的那番话,期待香九飞黄腾达之后,能为她所用,就这么舍弃,实在可惜。

视线一转,望向坐在皇贵太妃手边的孟太妃,其正垂着眸,不知在想什么。

罢了,我随机应变吧。她心想。手下抚摸着膝上的暖融融。

皇贵太妃的脑袋尚且昏昏沉沉,额角的太阳穴突出肌肤,像一条蜿蜒曲折的蚯蚓。

她不停地揉啊揉,揉啊揉,动作越来越急,节奏越来越快,最后一巴掌啪在几案上。

“香九!你该当何罪啊!”

香九像只遭人欺负的小猫,柔弱道:“奴才不知罪在何处……”

阮如歌再也坐不住了:“你勾引主上,祸乱宫闱!”

她因香九连着被罚两月的面壁思过,刚解了禁足之罚踏出咸福宫的大门,就听说香九爬上了她梦寐以求的龙榻。

简直气得七窍生烟,四肢抽搐,马不停蹄的就来和皇贵太妃告状。

不光是她,东西十二宫都坐不住了。

皇主子常年不来后宫,她们的竞争意识日渐薄弱,开始过起了安然清闲的小日子。

觉得一辈子这样也挺好,有人伺候,有各宫姐妹陪着,每年南巡一趟,木兰秋狄一趟,圆明园一趟,日子也不无聊。

谁料在这时候杀出一太监,肤白貌美大长腿,入了皇主子的眼,爬了皇主子的床。

照这个速度,是想踩在她们头上,当那“皇珺殿下”呀。

呸,做梦!

“阮小主可冤枉奴才了,”香九抵死不认,“奴才和皇主子清清白白,根本不是外头传言的那样。”

“还狡辩?罪加一等。”阮如歌瞪着猩红的眼,起身指着她。

“您若不信,可以去问皇主子。”

阮如歌:你当我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