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柒面上做出一副木讷的神色,心中却已是下定了决心。

即便再不可能成功,逃离之事,也必须立即提上日程。

冥主的能为超乎他的想象,今日之事便是明证——

他不知自己是怎么来到这里,也不知自己究竟与宁霁玉做了什么,哪怕对方并未有伤害自己的意图,但他竟能无声无息地控制自己的思想。

这可比上回他将自己锁起来可怕得太多。

后颈的临时标记依旧一阵阵地跳动,无声地警醒他自己当下的处境——

寄人篱下,受制于人,连意识都可能被人操纵。

就连后颈都被一个坤泽打上了强大的临时标记。

陆柒能隐约察觉到,在标记的“操纵”和影响之下,他曾引以为傲的冷情和理智,正一点一点趋于削弱。

不论是冥主蛮横的强迫,还是虚与委蛇的怀柔,作为乾元以及从前在人间的战神,他的尊严都绝不容许。

哪怕只是一场虚情假意的戏,也没必要继续演下去。

自那日宁霁玉与他传法以来,他闲暇之余便日日演练术法不辍,加之禁卫军统领这一职务的确带给他许多便利,如今他对上宁霁玉虽仍无一战之力,但若好生筹谋,未尝不能“逃出生天”。

例如做些什么,姑且麻痹一下冥主的神志和警觉心,就很不错。

陆柒稍稍抬头,望向一片墨黑的天幕,那里终年没有日光,连星辰都不被允许踏入一步,唯有一轮孤月,代表着冥主的意志,一刻不停地监视着他的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