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也一点不尴尬的推门进院。

“姨祖母,是我啊。”

老村长正在堂屋翻着户籍名册呢,秋收过了,就到了该纳税的时候了。

“海珍?你这丫头怎么来了?”老村长昏黄的双眼闪烁了一下,不过见海珍神色自然无龃龉,也索性放下心思和以前一样。

海珍拎着鱼,见老村长家只有她一个人在,也不见外,在院子里打了桶缸里存着的海水,找个木盆装了就要往灶房里端。

“你这孩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东西啊。”老村长伸头见到竟是还张着嘴的黄花鱼,就想让海珍拿回去。

“哎呦!你这孩子,做什么这么客气,上这么大的礼,这鱼可还活着呢,赶紧拿海水装着,拉到县里码头去卖了,能有几百文呢。”

海珍让过老村长上来阻拦的动作,笑笑道:“这是我们自己捕的,无本的东西,拉到码头说不定就翻白肚了,到时候几十文也卖不上,倒不如自家人吃个新鲜。”

老村长见海珍依然故我,又听她说是“自家人”,有些难受,更多则是欣慰。

这黄花鱼价格高,就算是死鱼也能卖几十文一斤的,一般渔民自己捕到也说什么不会舍得拎回家吃,所以海珍说的“吃个新鲜”也不算错。

“那行吧,我这把岁数了,还能吃到隔辈送来的黄花鱼,也算是不枉此生了。”说着转过身背着海珍抬手按了按眼角

这话说的自然是夸张的,不说钱叔,就是钱伯年节的往家里拎节礼,虽然没有黄花鱼,但价值也丝毫不少。